拓跋赫炎冷眸看着她脸上的惊慌,却忽而想到的是另外一张小脸,他愣了一下,瞬间就将面前端着的香梨水送到她面前,“给孤王喝掉!”那眸子的冷绝和怒意足以震慑所有人!
梵篱雪被拓跋赫炎的气势给吓着,不得不双手捧过他手中的碗,看着拓跋赫炎,拓跋赫炎冷眼如初,根本看不到一点以前的柔情!梵篱雪咬牙,泪流满脸,“王……”
“不要让孤王说第二遍!”拓跋赫炎冷哼,自己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别人算计自己!任何人算计别人都行,就是不可以算计自己!竟然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真是活够了!自己宠幸过的女人如何,自己想要她死,就一个都不能活着!
梵篱雪眼中有泪,还是哆嗦着将香梨水喝下。
拓跋赫炎嘴角讽刺一笑,想想,其实还挺好的,今晚说不定可以塞住那个老宦官的嘴!今晚,就好好“宠幸”一下这梵篱雪又如何?
拓跋赫炎随意甩开梵篱雪,任由她滚落在地上,然后爬起来,“王,王,臣妾,臣妾……想,想要……”
拓跋赫炎随手就拍了拍,瞬间就出现两名穿着黑色夜行服的蒙面人,皆是跪在拓跋赫炎的面前,“王。”
拓跋赫炎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瓶子,然后扔到那两人的面前,递给那两人一个眼神,轻哼一声。
“是!”两个人点头,立即上前靠近梵篱雪。
拓跋赫炎低眉,闻了闻自己的身上的味道,“该死的!”咒骂一声之后,头也不回地站起来,然后走入了内室中。
而这外室中,两名黑衣人此时一人按着梵篱雪,一人将药倒入了梵篱雪的口中。
梵篱雪只感觉自己浑身浴火狂升,很想很想有人来填补自己!那感觉,超级痒,很希望能有什么东西去止痒!
黑衣人已经将梵篱雪放在地上,两人就在地上解开她的衣裳,毫无任何温柔可言,便轮流占有这女人。
拓跋赫炎宛若听不到外面肉体的拍打声一般,他换了一身衣裳之后,从内室中走了出来,像是没有看到在地上上演的肉搏戏,而是继续坐在那御案前,执笔继续批阅奏折!
这定力,恐怕无人能敌!
拓跋赫炎处理完那奏折之后,才伸了一个懒腰,他像是没有看到地上也刚刚停下的戏码,而是直接走了进内室。
翌日清晨的时候,梵篱雪睁开眼睛,却是看到自己已经躺在了熟悉的珠玉宫当中!
“赤木!”梵篱雪立即大声喊道。昨晚的那一幕是那么的真!自己像是在王的面前,被两个人轮了?而且,这是王的主意?!
“娘娘!”大宫女赤木赶紧从外面跑进来,“娘娘。”跪在地上。
“我是怎么回来的?”梵篱雪想着要坐起来,但却是一下子就整个人抽痛了!
赤木上前,“娘娘,您别动,看来,大王好疼爱娘娘呢!”
“什么意思?”自己这身子果真像是被碾过一般!不用说,就知道下面肯定是肿得不成样子的!
“是王命令人将娘娘送回来的,而且大王叮嘱说,要好好照顾娘娘,娘娘承了圣恩,兴许腹中正孕育着小生命呢!”赤木暧美昧道,“大王最近的几个月来都没有宠幸多少嫔妃,就当数娘娘最近得宠了,恭喜娘娘!”
“是么?”梵篱雪听着此时心中还是有些怀疑,自己可是从来都没有看过拓跋赫炎竟然会有如此的面目……他的那眼神……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觉吗?自己果真是承了圣恩?
拓跋赫炎从来不会让嫔妃留宿他的寝宫,每当宠幸了妃子之后,都会让人送回其宫殿。
“娘娘,您担心什么呢?您好好休息吧!大王说了,今日来看您呢!”赤木上前来掖好了梵篱雪的锦被,然后道。
梵篱雪听着,看向赤木,“大王说,他会来看我?”
“是的。”
那就是自己真的与他缠欢的时候做了个恶梦?那,王有没有生气?自己竟然在那个时候也能够做恶梦来,实在是自己的不应该了!
“娘娘,大王如此宠爱您,您就放心吧,这后宫当中,恐怕无人威胁您的地位!”
“不,昨天我用了点点小手段,不然大王也不会留下我!往后多的是争斗,我一定要找到机会宰了后宫那些女人!”梵篱雪冷笑。她掀开被子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果真的,这个男人还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总是喜欢如此的凶猛!
才刚刚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话说,拓跋赫炎来了!
梵篱雪立即想着要起来,但拓跋赫炎已经掀开珠帘就进来,“爱妃莫要乱动!”
梵篱雪惊了惊,赶紧行礼,“拜见王!”
那些宫女朝着拓跋赫炎行礼之后,赶紧下去,不敢再打扰他们两人。
拓跋赫炎将她扶着继续躺在床上,然后才淡淡道,“昨晚,是孤王太粗鲁了……伤了你,实在是不应该。”
“不,不,臣妾能够服侍王,是臣妾的荣幸!”梵篱雪嘴角笑着,她看着拓跋赫炎的脸,看着他的黄金面具,整个人都感觉幸福之极!
拓跋赫炎点头,“爱妃放心,往后孤王会温柔的。”
“谢谢王。”梵篱雪听着脸上泛起红云,她知道虽然他口中会说温柔,可他从来不会温柔!但想想,只要能够让他宠幸自己,即使被他弄得伤了,肿了,又有什么关系?那是他宠爱自己的痕迹呢!别人恨都恨不来!
拓跋赫炎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孤王还有事情,就先去处理了,你好好在宫中休息。”
“是。”梵篱雪心中欢喜,目送着拓跋赫炎离开。
赤木看着他离开之后,立即进到这内室来,“看,王多宠爱娘娘!”
“嗯,但是我知道,这是暂时的!我得要抓住他的心才行!”梵篱雪眸中闪着阴冷。
纪无殇停靠在皇甫君安的床沿,就这样靠着睡了个晚上。
皇甫君安醒来睁开眼睛,看着纪无殇靠在那里,整个人的脸上都显得疲惫不堪,小嘴儿便撇了撇,他一直知道娘生活得很不容易,她倦,她累,她伪装自己,她简直难以支撑。
小人儿下床来,然后左顾右盼找到了一件袍子,可是又不够高不能够得着,皇甫君安心中愤恨,恨不得自己长大成人好保护纪无殇。他赤着脚丫去搬来凳子,然后勉强爬上凳子踩着凳子去拿那袍子,然后小心翼翼下来。
却没想到,竟然这个时候,一脚未曾踏好,整个人就要摔下来!
“啊……”刚刚要喊出声来,却是被一人紧紧地抱进怀中!
拓跋赫炎一手捂着皇甫君安的小嘴,目光幽深地看着这小人儿,这娃子貌似年纪不大,竟然能够想到搬着凳子去取袍子。
皇甫君安看着面前抱着自己的大叔叔,他还捂着自己的嘴,立即就用牙齿一咬,“放开我!”
“嘘,你想着吵醒你娘吗?”拓跋赫炎压低了嗓子道,然后指了指在那边还靠着睡觉的纪无殇,纪无殇实在是累极了,昨晚一直忙活,心中惦记着皇甫君安的药,等到那太医煎好药然后捧过来,已经是深夜三更了,服侍着皇甫君安睡下已经是五更。
皇甫君安还小,而且睡了这么多,自然现在能够醒来,而纪无殇却是一整天宛若陀螺,累残了。
皇甫君安懂事点头。拓跋赫炎点头,才将大手放开,将皇甫君安抱在自己的怀中,“你拿袍子做什么?”
“娘靠在那里睡了,念郎想拿袍子盖盖。”皇甫君安小声道,他兴许的因为拓跋赫炎刚刚救了他,并没有反对拓跋赫炎抱着他。
拓跋赫炎看了纪无殇一眼,她此时并无戴上面纱,那面容上有着疲惫。
“你先在这里等着孤王,孤王让你娘好好睡一睡。”拓跋赫炎轻轻将皇甫君安放下地,然后在皇甫君安的注目下,点了纪无殇的睡穴。
他拦腰将纪无殇抱起,却是身形猛地一怔。为何自己竟然会鬼使神差就来到了这弥罗宫?为何自己会靠近这个女人?为何自己现在抱着这个女人竟然一点抗拒的感觉都没有?为何,这到底是为何!
他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心绪变得非常紊乱,他看向纪无殇,她的容颜……好像,好熟悉!
“大叔叔,你别这样抱着我娘!快把她放下!”皇甫君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的脚下,扯着他脚边的袍衣,拽着就喊。
拓跋赫炎冷眸微微眯起,他冷冷低头瞪了皇甫君安一眼,皇甫君安看着他,依然不依不挠,“快放开我娘!坏人,快放开我娘!”
拓跋赫炎眸中隐隐带着怒火,回头,他看向还在怀中的纪无殇,才压下那怒意,他扭头,“孤王不是坏人!”他立即将纪无殇抱在床上,然后将被子盖好,转身,已经蹲下来面对着皇甫君安,眼睛阴森森的,皇甫君安赶紧向后退去。
拓跋赫炎舒了一口气,他看向皇甫君安,“孤王有几句话问你。”
“嗯。”皇甫君安怯生生点头,自己可是害怕他!
拓跋赫炎带着皇甫君安到了外室当中,抱着他坐在另外一张凳子上,然后自己坐在他隔壁。
“孤王不是有意吓你的。你别担心。”拓跋赫炎看到皇甫君安眸子的惧意,才解释。
“那是为什么?”皇甫君安小心翼翼问道。
“那是因为,你妨碍了孤王……照顾你娘,懂吗?”拓跋赫炎此时发现自己有时候很难跟一个孩子沟通!
“哦。”皇甫君安点头,“照顾,就像是娘照顾念郎一样吗?”他又问。
拓跋赫炎只感觉头皮有点疼,自己将话扯远了!
“是。”无奈只能够点头。
“那就是你是我爹爹?”皇甫君安惊喜道。
拓跋赫炎嘴角抽搐,昨晚跟纪无殇说什么,这个娃子是自己的儿子,不过是要跟她斗嘴,要想看到她的所有情绪而已!
“这个先不谈,孤王问你,你是谁家的孩子,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你娘,究竟有什么目的,所有的一切,说给孤王听!”这个才是最重要的!相信小孩子是不会说谎话!拓跋赫炎眯起那龙虎之眸,他盯着皇甫君安。
“念郎就是念郎。”皇甫君安摸了摸头,然后道,“念郎是皇甫君安,字子君,名念郎,皇甫宗是我爹爹,我爹爹是宗王!”
“嗯。”这个拓跋赫炎早就知道了!得,继续听。
“然后念郎就跟着娘一起来了这里,娘说,她带着念郎去别的地方住,那个所谓别的地方就是这里吧!”皇甫君安看着他,“你又是谁?你所有的一切,讲给念郎听!”
拓跋赫炎立即噗的一声,将口中的茶水全都吐了出来!
“该死的!”拓跋赫炎怒目瞪着在旁边的皇甫君安,自己不应该喝茶的!那眸子带火,却不得不压下,自己还是不能吓着了这孩子!
可是,真是气死自己,皇甫君安竟然反问他拓跋赫炎!
“大叔叔没有回答念郎。”皇甫君安完全无视他此时身上的茶水,捂着小嘴偷笑继续问。
“孤王是清昭的大王!拓跋赫炎,懂了吗?叫孤王为大王!”拓跋赫炎没好气地看着他,“你爹的一切,告诉给孤王听!”
“念郎不知道爹爹的一切。”皇甫君安此时低头,情绪低落,“娘从来不提起爹爹,她只说,爹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等到念郎长大成人了,能够保护她的时候,爹爹就会回来了。”
拓跋赫炎冷哼,什么屁话,死了就是死了,还这样骗小孩子!但是他想着要张口说那个他爹皇甫宗早就死了的时候,却是怎么都开不了口。最后只好叹气作罢,骗个小孩子就骗吧,管他呢!
“那你娘呢,你总会知道你娘的一些事情吧?”拓跋赫炎看着他,还想起那个尚在王宫中未曾离开的镇北王北宫珉豪,道,“还有,那个什么镇北王北宫……珉豪!”
“北宫叔叔吗?北宫叔叔是个大好人,好好人啊!他好疼爱念郎,好喜欢念郎!”皇甫君安立即道,神色都回来了。
拓跋赫炎眉头微皱,“他护送你娘入清昭,有什么目的?”
“就是保护娘啊!”皇甫君安认真道,“北宫叔叔貌似很喜欢我娘,可是我娘不喜欢他,我娘只喜欢我爹爹!”他笑了笑,露出刚刚长出的小牙齿。
拓跋赫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真是头疼,自己想得到的不是关于他们的私事!自己又不会碰那个女人,管她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你还知道些什么?”拓跋赫炎看着外面,太阳就要升起,宫女们都会开始做事。
“念郎不知道。”皇甫君安看着他,“你还知道些什么?你也告诉念郎!”
拓跋赫炎这次很庆幸自己没有喝茶,不然自己的身上得要更加湿了!
“孤王也不知道。”拓跋赫炎看着他,“好了,孤王走了,你娘醒来的时候,你可是别说孤王来过,记住,一定不能够告诉她,听到没有?”
“听到了。”皇甫君安点头。屁,娘说过,什么事情都要跟她说的!
拓跋赫炎浑身上下看了皇甫君安一眼,“你可是别耍什么花样,不然,孤王饶不了你!”
“哼,你也别耍什么花样!不然,念郎也饶不了你!”皇甫君安学着拓跋赫炎的语气,冷哼说道。
拓跋赫炎惊讶,整个人呆愣,这小娃,竟然学着自己的语气说话?
却是在这个时候,纪无殇却是突然说起胡话来!
“不要,琮,琮!别,不要死,不要离开我!呜呜,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扔下我一个人!为什么?!”纪无殇哭喊着,脸上的泪水猛地就流出来。
拓跋赫炎微微惊讶,然后赶紧进到内室当中,皇甫君安甚是惊讶,“等等念郎,带上念郎啊!”
拓跋赫炎无奈转头,箭步上前一把就拦腰抱着皇甫君安踏入内室中。
“我,我有了念郎,念郎是你的孩子!琮,别离开我,别离开我!”纪无殇哭得一塌糊涂,双手抓着盖在自己身上的锦被,紧紧地揪着,“琮,回来,回来看看我!……”
拓跋赫炎看着心中一紧,他定定地看着纪无殇,而皇甫君安还在他的怀中,他立即躲进拓跋赫炎的怀中,“娘又做恶梦了,念郎怕怕,她说胡话了……”
拓跋赫炎轻轻拍了拍皇甫君安的肩膀,“念郎别怕,她是你娘,你得要好好照顾她才是。”
“她,她有点疯……”皇甫君安嘟囔道。
拓跋赫炎冷哼,心中瞬间冷了,“她不是疯,是想你爹想得快要发疯的那种!”
“念郎怕!”皇甫君安低头不敢看纪无殇。
纪无殇此时额上满是冷汗,她脑海中不断放着一幕又一幕,曾经自己与南旭琮相爱的情节,自己站在依云上城与他为敌的情节,最后,是他握着自己的手,将长剑刺进自己的心脏的情节!
“啊!”纪无殇大声一叫,“不要!”
拓跋赫炎眸子深沉,他将皇甫君安放在地上,“你害怕就站在一边。”说着,立即上前去,坐在纪无殇的床边,手伸出,黑眸看向纪无殇,最终,还是将手放在她的手上。
纪无殇只感觉自己冰冷的手忽而有一股温暖包着,顿时反手就紧紧握着!
“琮!”她惊声一呼喊,猛地一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拓跋赫炎那冰冷又幽深的黑眸,纪无殇猛地整个人吓了一大跳,顿时就放开他的手,“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额上还有着冷汗。
拓跋赫炎冷傲站起身来,“孤王只是来看看念郎。”
纪无殇听到他说念郎二字,立即看向周围,看到地上正站着皇甫君安,顾不得如何滚爬着下床,整个人几乎是扑在皇甫君安的身边,“念郎,念郎,让娘看看,有没有受伤?他有没有伤害你,乖,让娘看看,你哪里疼?疼不疼?”
“娘,娘,念郎没事,念郎没事!”皇甫君安上前就抱着纪无殇的脖子,“念郎没事,娘放心啊!”
纪无殇听着才微微闭上眼睛,她本来尚未从恶梦中缓过来,却是被拓跋赫炎这样一说,以为拓跋赫炎会对皇甫君安不利,则立即被下了一跳,滚爬下来就查看皇甫君安的病情,这会儿才慢慢调整。
倒是忘了那个还在那里站着的拓跋赫炎。
直到拓跋赫炎的那蛟龙黑靴显现在纪无殇面前的时候,纪无殇才想起来自己刚刚竟然抓着这个男人的手,该死的,他为什么靠自己这么近!还有,自己不是在床边上靠着的吗?怎么可能会在床上!真是混蛋!
拓跋赫炎看了一眼纪无殇,眸中的情绪纪无殇看不明白。她此时也是咬牙看着他,眸子里头带着一丝的怒意。他不说话,自己也不说话。
拓跋赫炎转了眼神,将眼神看向皇甫君安,然后走了出去。
外面的宫女全都低头跪在地上行礼,也算是恭送着拓跋赫炎出去。
纪无殇整个人软了下来,摊在地上。
“娘!娘!”皇甫君安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