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贼众,贪心不足,甚至开始幻想着重新开始花天酒地的日子。
“哈哈哈,老天有眼啊!有活路了!”
“老子要吃大肉!要一头扎进酒坛子!”
“瞧你那出息!老子发誓,从今往后,再不挑食!只要是女的就行!吼哈哈……”
“呜呜呜……”有个小贼,没甚出息。不敢奢望美酒大肉,卧榻娇娘。只要有活路,就知足了。“呜呜呜……我、我只想喝口干净的水,喝完被洛阳兵砍了脑袋都行……呜呜呜……”
一个小校劈手给了没出息的小贼一撇子。“娘地!说话忒丧气!”
小校还要再打,手却僵在半空。双眼呆滞,满脸惊恐。
“洛、洛阳兵……”
山溪边,山石后,树林里,冲出数百精神饱满的洛阳精兵!
领头一将,头戴红缨阔沿帽,身穿短襟团花战袍,腰系双搭尾龟背银带,脚穿磕瓜头朝样皂靴。腰别匕首,手提蜡木杆长枪。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正是豹子头林冲林教头!
秦琼与林冲奉命迂回大别山。
两人分析,大别山北东南三向,有各路兵马驻扎,唯有大别山西麓,没有兵马驻守,豫州残兵极有可能从西面逃脱。
两人商量,由秦琼率大部兵马,直插入大别山,搜剿残敌。林冲则率一小部精锐,驻扎在西麓必经之路。
不出所料,高俅果真从此处西窜。
豫州残兵刚刚逃出深山,便遭遇伏兵。正可谓出了虎穴,又入狼窝。
翻越大山,早已累得精疲力竭。哪有一战之力?
最后的希望,彻底熄灭,豫州残兵,哪有力战之心?
甚至,连掉头跑的力气和勇气,都没有了。纷纷瘫在地上,等着被抓,等着被杀……
高俅更是叫苦不迭。
老天啊!你开什么玩笑?!
如果对面是别人,上前哀告,也许还能求条生路。为什么,对面偏偏是豹子头林冲?
两人前世是冤家对头,重生至此,仍是死敌!
两人都曾在西园军效力,高俅掌管军械,虚报损耗,被林冲追责。
后来,西园军统领蹇硕被何进诛杀,高俅借机诬告,称林冲是蹇硕党羽。林冲险些丧命,被迫逃往河东盐池,落草为寇。
也许冥冥中天意,冤家路窄,两人竟在此相遇。
高俅哪敢上前,赶紧躬身藏头,悄悄向一旁溜去……
林冲眼尖目厉,见一人畏缩闪躲,几个健步冲了过去。
“休走!”
豹子头大喝声下,高俅吓得魂不附体。
“高俅?!”林冲这才发现,对面竟然是死对头高俅!“哈哈哈……老天真的有眼啊!”
“林、林教头……”高俅战栗不止。
“高俅啊高俅,今日看你还往哪里跑?!”
“慢着!”高俅突然摆手,“某有东西,要呈给林教头。”
“哼!哼!”林冲斜提长枪,冷眼紧盯高俅,并不怕他耍花样。
“绝密!绝密至宝!”高俅哪有什么绝密和至宝,只为拖延时间,分散林冲的注意力。伸手入怀,掏摸了半天,左手紧攥着,伸到林冲面前。
“何物?”
“绝密至宝……”高俅左手突然一扬,一把干粮残屑,直向林冲双眼撒去!
同时,高俅掣出匕首,直奔林冲小腹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