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闰这魔头,在武学上,颇聪明。
他想出了简单实用的练习方法。
“你们,排好队,每人拿石子,往我身上砸!”
喽啰哪敢,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出手。
“啪!”
厉天闰一个耳光抽了过去。鹰眼一瞪,面露狰狞。“砸中我,有赏!砸不中,嘿嘿……”
虽然厉天闰这样说,但第一个喽啰,还是不敢用石子真打。
绵软无力地扔了过去,软塌塌落在厉天闰身上。
厉天闰怒了,甩手扔出一颗石子,狠狠打在喽啰的头上!
“娘地!找死!”
好在石子很小,喽啰虽被打破头,鲜血直流,却无大碍。
喽啰们吓懵了。
他们实在搞不懂这恶魔将军要干啥。
不狠狠打他,一定会被他打死。喽啰们心里暗骂的同时,无奈地甩出石子,狠狠砸向厉天闰。
厉天闰开心了。
专注地练习起来。
这种练习方法,要在石子将碰还未碰到的瞬间,才快速闪避。难度相当大。
初学乍练,掌握不好分寸。
躲得太早,尚且还好;躲得晚了,被石子击中,可是不好受。
有几个石子,甚至击中厉天闰的头脸,打出血来!
厉天闰果然是悍匪,被打得鼻青脸肿,一脸鲜血,不恼反喜。
命人取来几缗钱,吼道:“打中老-子一下,领钱三枚!能把老-子打出血,五枚!”
这悍匪,说话倒是算数。
还有这好事?!
喽啰们兴致来了!
加之平素里,没少挨这魔头的摧残,喽啰们攒足了力气,各个单眼瞄准,一粒粒石子,呼啸着飞向厉天闰……
……
厉天闰有所感悟,引兵回去勤修苦练。
贼兵走远了,达摩修行所在不远处,一个被藤蔓覆盖得极其隐蔽的小山洞中,钻出两个人。
确切地说,是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
两个人,都是满身泥土,浑身血迹。
而被背负者,正是秦琼秦叔宝。
背着秦琼的,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读书人打扮,向达摩行礼,道:“广陵陈矫,拜过大师。庇护之恩,日必厚报。”
达摩并不答话。
陈矫恭敬礼毕,背着秦琼,走出山谷,向北而去。
秦琼,身材高大,健壮。
陈矫,身材不高,又很瘦弱。背着秦琼,甚是吃力。
山路坎坷多坡,陈矫累得气喘吁吁。想要歇一歇,又恐豫州军追来,勉力前行,走得甚是艰难。
突然,陈矫脚下一个踉跄,站立不稳,一下跪到地上。
如此震动,惊醒昏昏沉沉中的秦琼。
“兄弟……”秦琼的身子很虚弱,说话都很艰难。“放下我,我、我自己……走……”
秦琼说得坚强,但他一身是伤,还有骨折,根本没法自己走。
“你伤得如此之重,如何自己走得?陈某虽文弱,终不能见死不救。莫要多说,吾定要把你送去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