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拱手说道:“诚如先前幼宰所言,益州百姓困苦的根源,在于官吏的不作为,在于地主豪强对百姓的欺压。主公若是要改革吏政,制定法律,以严法治理益州,这些地方的地主豪强,贪官污吏,便是主公最大的阻碍。
主公初得益州,民心未附,根基尚浅,若是对益州这些人大动干戈,对于主公的基业,颇为不利。此事,必须徐徐图之放可,若是急促之间便进行改革,势必会出动乱。
主公,其实孝直与我一般,心中也是支持以严法治理益州的,只是目前的形式,不允许主公这么做。他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没来得及说罢了。”
法正闻言,感激的看了张松一眼,脸上的羞臊之色才慢慢褪去。
法正又拱手说道:“上次我建议主公与益州豪强大族结纳关系,被主公拒绝,如今若是在以严法治蜀,必定得罪益州豪强,所以请主公三思啊。
当年高祖皇帝入关,与民约法三章,如今主公可效仿之,缓刑弛禁,放宽约束。待主公坐稳益州,在慢慢治理不迟!
“这……结纳关系之事,就勿要在提了,备年近五十,况且那吴氏又是……”听了法正的话,刘备脸色一红,摆了摆手道。
法正叹息道:“主公若结纳关系,实行变法,益州豪强尚且可以接受,虽有阻力,尚在承受范围之内。主公若是不这么做,只怕其阻力,其后果,难以承受啊。”
刘备摇了摇头,看向诸葛亮道:“军师有何高见呢?”
诸葛亮摇头一笑,看向刘禅说道:“主公忘了带公子所来的目的了吗?”
刘备摇头苦笑道:“我带阿斗过来,本欲让他长长见识,如今牵扯甚大,他一个孩子,能说什么。”
诸葛亮笑道:“主公不防让公子试一试!”
刘备无奈,见诸葛亮不提计策,只能看向刘禅说道:“也罢,阿斗你便说说吧,可不要让为父失望。”
“诺!”刘禅拱了拱手,站起身来,来到殿下,说道:“孩儿以为,诸位先生所言,皆有道理。
眼下父亲初得益州,以雷霆之势实行严法,可改变益州当前的局势,使得吏政清明,得到民心,若是事情成功,父亲可以外三年之内,便彻底稳定统治。
可是变法,却会触动地方豪强的势力,引起他们的反抗,若一个不慎,事情严重了,更会牵扯兵乱。
法正,张松两位先生,提出的办法是徐徐图之,缓刑弛禁。可是徐徐图之,也并非那么简单啊,这些地主豪强,却是不趁眼下父亲初得益州他们没有准备之时尽快打压,解决。待得几年之后,父亲要徐徐图之之时,他们早就有所准备,联合起来,父亲如何能够撼动呢?
到时候他们就会像附足之藓一样,药石无用,难以根除,并且时常发病,让人苦不堪言。并且如今天下局势紧张,父亲随时都有可能与曹操发生兵乱,徐徐图之,在时间上,都不允许父亲这么做。
到时候父亲一面要与曹操大战,一面却因为益州境内进行改革,导致益州内部不稳,曹操派人入川联络这些被打压的豪强地主造反,父亲在北,内部生乱,徒之奈何?”
“这……”听了刘禅这话,张松,法正二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其余董和,李严,黄权等人,皆点头赞同。
刘备见此,颇为满意点头道:“嗯,还有几分道理,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