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是多么大的讽刺？”老人的瞳孔有些混浊，像是连东西都看不清了。

“我早就告诉过你，那些什么功绩，什么尊崇，都是过眼云烟，时间会抹平一切。到时，尘归尘，土归土，谁又会记得谁？

何不加入我们的行列，来追求永恒的生命？

要知道，帝者并不是至高无上的，在武道之路的前方，还有成片的荆棘等着我们去踏平。

来吧！加入我们，逆夺万灵的造化，抹平时光的冲刷，实现生命的永恒！”那个声音充满诱惑力的说道。

“生命的永恒？”老人轻轻的自语道。

对于一个即将入土的老头，永恒的生命是多么大的诱惑呀？

他陷入了沉思，但是眼神中却是古井无波，无人能猜透他在想什么。

帝座下方的七尊准帝皆面色惨白，不仅因为面前这个即将老死的帝者，也是因为那个诡异的声音。

对方并没有避讳他们七人，所有的声音皆传开了，话音中所陈述的事太过恐怖，逆夺万灵造化，抹平时光的冲刷等等，随便一个都是能吓死人的信息。

“是故弄玄虚？还是？”有准帝额头冒汗，汗毛倒竖，紧张的氛围之下，他感觉自己的皮肤像是在被刀割一般，无比生疼。

“不！应该是真的，我感觉到了神圣而可怕的气息，这绝对是帝身层次的强者。”此言一出，其余准帝亡魂皆冒。

说话的这尊准帝很擅长推演之术，他的话由不得众准帝不信。

忽然，将死的衰老帝者从冰凉且森严的帝座之上站了起来。

人的影，树的皮，这终究是曾经天上地下无敌的帝者，即使他已经老了，也身具大威严。

七人忍不住退了几步，皆忌惮无比，他们先前的豪言壮语只不过是为了壮胆罢了。

老人的眼睛逐渐犀利起来，那目光直刺人的心灵，他干枯的手臂之上也浮现出了九条真龙的影子。

“你们以为自己的境界之中带有一个帝字，就可以揣测大帝吗？”

……

“啊！不！大帝，我们知错……”

……

帝宫前，一个苍老之极，身形佝偻的老人站立在大地上，他遥望远方的地平线尽头，看着如血的残阳，眼神不再饱含情绪，一股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冷漠充斥着他的身躯。

这一日，帝者一怒，伏尸亿万，流血漂橹！

“大帝！你怎么了？”

“啊！大帝变成了魔鬼！”

无数生灵拗哭，成片成片的生灵被吸干了精气，逆夺了造化。

“吾！年轻的感觉真的很好！”本来衰败无比的老人，又重新回到了中年。

“哈哈！怎么样？是不是畅快之极？”那个蛊惑人心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

斑的视线一花，再一次回到了现实世界中来，刚才，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目睹了一个大帝走向黑暗的全过程。

那是一个教化万灵，普渡众生的大帝，是诸天万界之中最强大的存在呀，最后，却因为被贪婪的生灵背叛，倒向了黑暗，实在是令人叹惋。

这给斑提了个醒，要知道，他的远望之中，也有建立一个和平世界的念头，若是像这个号称真龙大帝的帝身强者一般，太过怀柔的话，最终的结果估计也是大同小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