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勿要多虑,我这不是活着回来了吗?”季川喝了一口茶,轻松道。
之前,皇宫中确实将他吓一跳。
幸好秦皇没有杀他的意思,让他躲过一劫。
与陈巍提起此事,也是为了看看陈巍知不知道秦皇古怪之处,他总觉得秦皇极为古怪,又不知哪里奇怪。
这是他第一次面见秦皇,连对比都没有办法,两眼一抹黑。
不过,看陈巍的样子不似作伪,对秦皇倒是挺畏惧。
陈巍重新坐了下来,指着季川,摇了摇头道:“你真是运气好,陛下大度,否则你敢这么说,必死无疑。”
“陛下大度?”季川点点头,也知道是这样,不断咀嚼着这句话。
“大度!”
季川眯着眼睛,喃喃低语,暗自沉吟起来。
忽然,季川脑海灵光一闪,脸色微变,想到一种可能性。
大度?
哪一个皇帝会大度到对自己皇位无动于衷的地步?
岂不闻,为了争夺皇位同室操戈,兄弟相残,这些在皇家再正常不过。
可是,秦皇谈及燕王的态度全然不是这样,一副无所谓态度,哪里像是被夺权的样子。
直到此时,季川才隐隐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那就是,那位秦皇不像皇帝,反而更像是一位富家长者,中正平和,没有那股王道霸气。
听闻,秦皇年轻时曾数次亲征,将异族一路赶至域外草原尽头,杀得异族闻风丧胆。
一位金戈铁马,戎马半生的皇帝,又岂是这样一副姿态。
季川从那位皇帝身上并未感受到任何迫人的气势,有的仅仅是平易近人的平等关系。
哪位皇帝不是高高在上,怎么会对区区一个锦衣卫千户另眼相看。
加之,秦皇先天境修为,愈加让他怀疑。
数次亲征,打得异族节节败退的秦皇,会是个先天境?
这一点,是最大的疑点。
“你在想什么?”
季川还在深思,陈巍疑惑看向他,陡然问道。
季川呷了一口水,淡淡道:“没什么,就是觉得陛下太过平易近人了,呵呵,有点不适应罢了。”
陈巍摇头失笑道:“陛下平易近人,怎么可能?”
“哦?怎么说?”季川神色一动,不着痕迹问道。
陈巍道:“当年,陛下可是出名霸道,金戈铁马,谁敢忤逆一句,就是拉出去砍头,身首异处。
只不过,这几年国事基本都交由燕王处理,性子可能平和一些,没有以前那般霸道。
否则,今日你必然走不出皇宫。
说起来,我也有好几年没见过陛下,陛下深居简出,连大臣们都难以见上一面。
所以说,你也是侥天之大幸,被陛下召见,许多人连这种机会都没有,你就知足吧。”
“原来如此,看来我真是幸运啊。”季川淡淡一笑,喝着水陷入沉思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样么?”季川怔怔出神,低语着。
为何他所见所闻,与陈巍描述大相径庭,不得不让人深思。
简直判若两人。
他隐隐有个可怕的猜测……
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