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雕急匆匆来到罗铮身边,一屁股坐下,出了口气,看了一眼周围沙岭低声说道:“暗哨布置下去了,陷阱也没问题,能通往这里只有一条安全路线,放心吧,你觉得今晚敌人会偷袭吗?”
“不好说,敌人行为反常,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到时候见机行事吧。”罗铮低声应道,看向周围静悄悄的沙岭,兄弟们休息的地方藏的很隐蔽,乍一看根本找不到,喧闹的沙岭也一下子恢复了宁静,暗自松了口气。
“刚才打听了一下,有兄弟带了埙,我寻思着吹起来声音能传出去很远,可以吸引兄弟部队赶来汇合,你看?”山雕轻声问道。
罗铮想了想,答应道:“埙的声音低沉,但穿透力很强,适合在这种空旷的沙漠上吹,可以,如果有敌人过来偷袭,就算我们不吹也会来,如果敌人不来偷袭,我们吹了也不会来,白天一战敌人死伤不少,赶来偷袭的可能性不大。”
“行,我去安排。”山雕答应一声,急匆匆去了。
没多久,低沉的埙声响起,低沉而浑厚,传出去很远,罗铮认真的听起来,仿佛看到了一名游子对家的思念,对父母的思念,如泣如诉,感人肺腑,沉重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罗铮听着听着,也忍不住思念起家里的父母来。
征战在外,随时都有可能血洒沙场,作为一名战士,没人怕死,但最割舍不下的就是父母,家人,这份牵挂平时埋藏在内心,一旦释放出来,至情至性,厚重而真诚,没有任何语言可以描述,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替代。
罗铮深吸一口气,看着死寂一般茫茫沙岭,荒芜而沉闷,再看向不远处一名兄弟,正静静的盘腿坐在沙地上吹着埙,武器放在怀中,吹的非常认真,仿佛整个人都融入到了埙声中,忘我,自在,神情沉重。
一曲完毕,这名兄弟放下手上的埙,深深的看向远方,看向黑暗深处,仿佛那里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亲人,好男儿为国征战四方,精忠报国,死亦无憾,最怕的就是生前不能尽孝,一行虎泪滑过脸颊,神情沉重而坚定。
罗铮默默的看着对方,没有上去安慰,也没有阻止,兄弟们每天神经绷的太紧了,适当放松一下也好,思念亲人也是一种放松,还能给自己注入战斗的力量,生不能尽孝,死应当尽忠,作为军人,没有选择,也无需选择。
山雕来到罗铮身旁坐下,看向夜空中高挂的月亮低声说道:“想家人了,你说,两年内我们能摧毁黑暗家伙这个恐怖组织吗?”
“但愿吧,我答应过雪儿,摧毁黑暗教会就结婚,还有一年半左右时间,不管怎样,必须做到。”罗铮沉声说道,看向远方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