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后悔的。
早知秦王能登基,顾玖能做皇后娘娘,说什么当年也要纡尊降贵来到山河书院教书。
时间再往后推一点。
皇后娘娘邀请孙状元到山河书院教书的那一年,大家就该跟着一起到山河书院教书。
如此一来,山河书院也有孙家一席之地。
可惜啊!
世上没有后悔药。
好在,机会又有了。
孙状元筹建书院,就是孙家人的机会。
分宗?
不存在的。
一笔写不出两个孙,打断骨头连着筋。
肥水不流外人田,孙状元一定要照顾自家人。
二房同四房就是这么自信。
孙状元呵呵冷笑。
真是一群妄自尊大的家伙。
凭什么认定,他会念着旧情。
怎么就不想想,皇后娘娘再大度,也不可能容忍朝廷的书院变成孙家的书院。
真以为,天下文坛离开了孙家就转不动了吗?
然而他深知族人的尿性,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尤其是事关书院,学术思想这些方面,孙家一定会据理力争。
若是争不过,也要胡搅蛮缠。
孙状元想办法将人打发,“书院还在筹建,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等到书院修建完毕,我自有主张。”
“有你这句话,大家就放心了。你一定要记住,一笔写不出两个孙,都是一家人,这等大事好事,万万不可便宜了外人。”
“我自有分寸!”
看出孙状元面色不耐,二房四房识趣离开。
走的时候还承诺,一定会帮着三房在族长面前说好话。
孙状元不置可否,眼神十分嫌弃。
读书人清高?
那是因为没有让他们动心的东西,所以可以表现得清高。
一旦涉及到利益,名誉,读书人屁的清高。
争抢起来,不会比市井泼妇更讲究。
送走了本宗的人,孙状元招来长子,“老夫明儿就搬出去。本宗那边若是来人,就说老夫出远门,归期不定。”
“不知父亲搬到哪里居住?”
孙状元想了想,“就搬到国子监那边住。你叫人到那边置办一套房子,老夫明儿就搬过去。”
新的书院,地址位于铁轨沿线路段,山河书院同国子监的中间位置。
相较而言离着国子监更近一点。
为了躲避本宗那边的人,孙状元偷偷搬到国子监山脚下的两进小宅院居住。
每天乘坐双轨马车,前往工地,或是约人喝酒,趁机邀人到书院教书。
离着平坝车站一里远的地方,就是工地。
新的书院,就设在此处。
工地热火朝天,异常繁忙。
仔细看,偌大的工地,其实分成了两处,中间隔着上百米远。
今儿工地迎来了一位贵客。
老柱国公乘坐马车,来到工地转了一圈,浑浊的双眼透着星光。
“右边工地,是新书院。左边工地,就是未来的军事学院。”
“为何将军事学院修建在书院旁边。不怕两边打起来吗?”
“国公爷多虑了!军事学院,也要学习文化。两家挨在一起,互惠互利。”
马小六陪在柱国公身边,替柱国公讲解此地规划。
柱国公没看出多大的互惠互利。
他更担心的是,两边的学子互相看不顺眼,三天两头斗殴。
军事学院的学子,他不担心,肯定能打赢一帮书呆子。
唯一担心的是,皇后娘娘拉偏架,袒护书院学子。
“军事学院占地将近一千五百亩,设有三个校场,方便操练。皇后娘娘说了,后面几个山头,将来都会划归军事学院,随便整。只要不死不残,学院学子尽管往死里操练,目标是打造一支精兵强将。”
马小六与有荣焉,说起话来,都透着一股子兴奋骄傲。
柱国公不置可否,他让车夫拉着他,围着工地转悠。
没路的地方,他就下车自己走。
一大把年纪,还要往山上爬。
下人担心不已,伸手扶着他,他还一脸嫌弃。
“老夫没到走不动路的地步。不就一个小山坡,难不住老夫。”
山上没路,走得很艰难。
柱国公老当益壮,无需搀扶,顺利爬上山顶。
大冬天,累得满头满脸全是汗水。
下人赶紧将披风给他披上,当心着凉。
柱国公还特嫌弃。
马小六赶紧劝道:“披风还是要的。国公爷身体要紧,万万不能在这档口生病卧床不起。”
柱国公闻言,想想有道理,这才没有拒绝下人送来的披风。
一览众山小!
偌大的工地,就像是蚂蚁搬家一样。
“公爷请看,军事学院已经完成了房屋结构。等到明年开春,第一批教室就能修建完毕投入使用。”
柱国公心潮起伏,嘴上却说道:“老夫一大把年纪,做不动了。”
“公爷太谦虚了!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对公爷寄予了厚望。大周第一所军事学院首任院长,非公爷莫属。”
柱国公捋着胡须,“朝中能胜任军事学院院长的人,非老夫一人。而且老夫这些年也没什么建树,子孙也很平庸。陛下和皇后娘娘为何会钦点老夫的名字,还请公公指教。”
马小六笑了笑,笑得高深莫测。
“公爷想知道原因,不如下山,亲自去问娘娘。”
“哦?娘娘也在这附近?”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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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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