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不用再来一番三拜九叩,见那江陵先生笑呵呵的起身回座,众人不免恶狠狠的回敬一眼。
此人却是丝毫不已为意,唾面自干,坐在位置上一副堂堂正正的模样。
又静了下来,方山先生咳嗽已经停了,眸光看向太子,眼神依然命令,轻声问道“太子可是为“团结”二字所扰?”
“先生此言正是,本宫思来想去,却不知陛下此言究竟有何深意?”说不知深意,但太子眼中一闪而逝的阴沉,却根本未曾逃过众人的目光。
在场诸人皆没擅自开口,目光都放在方山先生身上,却只见方山先生面容依然如旧,并无半点忧愁,反而一看诸位“不知诸位如何看?”
众人听他话语,顿时连忙朝方山先生一拱手,看得出,他极受敬重。
众人也明白,此人之智慧,自然心中早已明了,却将在太子面前露脸的机会让给众人,真乃君子也。
而众人也不奇怪,此人自从加入平王府邸,虽得太子信重,却从不打压众人,为人清风霁月,这并非是第一次如此了,也正因此,众人才会不忌他才华,反而极为敬重。
而相比之下,那江陵先生,就忒不是东西了。
草包一个不说,还偏偏最爱抢话,又说不出什么建设性的东西,全是溜须拍马,当真令人不齿。
也就是这一眼,一看那江陵先生果然又要起身,连忙便有人快他一步,高声道“太子殿下,依属下看,陛下所言,提及团结,更提及亲王,这其中定有联系,我国朝内,如今亲王只得三位而已,庸王、明王、泰王。故而,陛下所言之团结,也定不出此三位。”
其话音一落,便又有人站起,沉声道“寿名兄此言正中玄机,我们太子府此番开宴,并未给明王下帖,陛下此来,意指怕正是此事!”
“不错,老夫不才,先前便曾劝过殿下,我太子府此次宴会,定当引人注目,须得一切周全方是,稍有不慎,定当惹人非议,果不其然,此事或有不妥,故引得陛下提点!”
这人话音一落,顿时满殿静然,很显然此人是个直臣,颇有直言不讳之意,但同样,话语中有不发居功之意,这令太子不喜,但众目睽睽之下,却又不好驳斥。
却不想,正在太子尴尬时,那江陵先生又突然冒了出来,高声唱道“果然兄此言差矣!”
“我呸,你一不学无术之竖子,整日只知溜须拍马,竟敢与老夫称兄道弟,老夫羞于与你为伍!”那果然兄当即怒了。
那江陵先生闻言,却是无甚羞愧色,反而是太子脸色一黑,什么叫溜须拍马,莫不以为本宫乃是一庸人?
“果然兄勿怒,且听老夫与你道来,众所周知,那明王府是何等跋扈,明王其人又是何等之狂妄?其之悖逆,可谓是古今之罕有,连待陛下这父君都多有不敬。如此狂悖之人,太子殿下即储君位,于东宫第一次开宴,岂能容此人列坐?此还只是其一,其二也,太子殿下初登储位,朝野上下尚有不臣之人若干,殿下此番宴请诸人,其中便有人不知尊卑,竟公然拒来。此实在令我太子府难堪。太子仁慈,不愿初入东宫,便与兄弟为难,失了皇家体面。可一次也就罢了,若是再被拒之,殿下颜面何在?又当如何处置?太子殿下若施之以威,则必有人言太子乃借故报复,无容人之量。施之以恩,又必被非议,乃是软弱无能,威严不足镇太平。老夫敢问果然兄一句,你可敢保证明王不拒殿下之请?若不能,冒然请之,届时若明王不来,殿下又当如何自处,岂非进退两难之结局!”江陵先生一番话,抑扬顿挫出口。
这番话出口,倒是着实让诸人面面相觑,就连那方山先生都不由多看他一眼。
然而,这方才还振振有词的江陵先生,却是瞬间一个变脸,立马对着太子殿下谄媚至极道“殿下,小的知道,您自有为难之处,明知无论如何都会遭人非议,却宁愿自受其苦,也绝不愿伤了手足之情,小的实在不忍见殿下如此委屈自己,故而不得不站出来,将此事真相告知天下,殿下若要降罪,便降小的一人之罪,只求殿下不要再如此委屈自己,若是伤了身体,那岂非万民之撼也!小的便是粉身碎骨,也定不能让世人误解殿下无比高尚之情操!”
“唉!江陵先生,你这是……本宫……唉!”太子顿时满脸苦涩模样,几番欲言,又终是长叹一声,唏嘘不已。
众人一见,顿时心中堵的厉害,敢情我等如此费心竭力的分析,就成就了这老匹夫的一番马屁功夫?
那果然兄,更是胸口闷的要吐血,手指着江陵先生颤颤巍巍道“老匹夫,你休要胡搅蛮缠,谗言误君,老夫定不让你得逞,纵使你口若悬河,又如何解释,陛下如今亲自干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