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打点头遂许,调配好军将遣移烈率三千精兵出城拒敌。移烈出城后摆下军阵,坐骑白色战驹,手持银枪,行至军队前列,傲慢的看向耶律石王,笑道:“手下败将,故放西门让你逃去,今番又欲返回岂是来送死乎?”
耶律石王听后大怒,黝黑的脸庞被气的通红,持大斧指之怒骂道:“无名下将,休得猖狂,若有本事莫走,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移烈冷冷一笑,轻蔑的看了看他身后的辽中军队,笑道:“自以为请来救兵便可胜否?我观之,亦不过乌合之众罢了。”
“大胆反贼!”耶律石王勃然大怒,胯下马儿亦是一声嘶吼,正要上前,却被身边萧合木连忙叫住:“将军且慢,这涉世未深的小将牛犊,安知我大辽虎威,待部下斩其首级献于麾下,以报将军之仇,您看如何?”
萧挞不野听后一笑,“依了你。”随后又看向耶律石王,劝道,“且让合木去厮杀,纵然杀不得他也让他知道我军之厉害,待将这将之首级暂寄其项上,还是让将军将其取下如何?”
耶律石王听后怒气仍不消减,却也无办法,只好冷冷应道:“也罢!”
“喂,如此婆婆妈妈是怎做上这将帅之职?难道这所谓的大辽帝国就真的已无将领了么?竟雇了尔等妇心之辈!”移烈笑道。
“贼将,战场之上人外有人,你莫太嚣张了!”萧合木也不生气,提刀便去。
“等等!”移烈突然道。
萧合木一惊,拉住马绳,停了下来,冷冷道:“怎么了?若是害怕就下马受降吧,我保你不死!”
移烈亦是冷哼一声,道:“萧英杰且在军中,让他来战我!!”
“无知小辈!”萧合木拍马挥刀大怒道,“杀鸡焉用牛刀,取你首级岂须元帅出阵!”说罢,纵马而去。移烈大震,亦是被他激怒,怒喝一声,提枪便战。
两马相迎,拼死恶斗,听得那两兵相交之声,清脆刺耳,闻之悚然。移烈猛,萧合木亦猛,两将飞马阵前疯狂刺杀,震惊城上城下所有人!
“久闻萧英杰骁勇,亦未想到其部下也非犬将矣。”吴乞买观之深叹道。
阿骨打冷静的注视着城下拼斗的双方将领,可以见得萧合木高深刀法,确实是一名久经沙场的将领,而移烈经验欠缺,但一招一式干净利落不留破绽,将那搏斗枪术施展得淋漓尽致。阿骨打甚是欣慰,只须好好培育移烈,将来定成为辽帝国各将梦魇。
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双目黯淡失色,沉默了好久,轻轻道:“若斡孛儿能有移烈这身武艺,该有多好呀。”
“二哥…”吴乞买突然一惊,低下了头,不知该说什么,片刻之后,看向他安慰道,“斡孛儿定能胜移烈十倍!”
“你怎么知道?”阿骨打一愣,看着他,“你见过他?”
“我…没有…”吴乞买显然有些底气不足,继续道,“二哥,你曾说过,斡孛儿是只苍鹰亦如烈马,将来定能威震群英!”
阿骨打听后苦苦一笑,心中却隐隐作痛,深深吸入一口凉气,再次看向城下拼斗的双方将领,轻轻道,“若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语罢,城楼上吴乞买及其他完颜部落将领,面色均有难过神情,再也无人说话了。
且说移烈与萧合木恶斗一百五十回合不分胜负。萧挞不野一旁副将耶律耀野见之,挥斧便上,与萧合木一齐夹攻移烈,战约有十回合,移烈佯退。耶律耀野追上便砍,移烈反身挡住,纵身一刺,耶律耀野急闪,移烈回身与他独斗。
萧合木赶上便是一刀,移烈亦挡。却说三人来回厮斗,震得双方军队目瞪口呆,移烈枪法精湛,未露半点破绽,辽将虽占得上风,却无法取他性命,移烈亦有心无力,战不得,走不行,只能拖住。
正当三将酣战之际,突然宁江西郊响声四起,随后杀喊声响彻天地,只见辽军阵北阵南,一齐杀出两队女真大军。
居北为完颜阇母,完颜娄室两人自北向南杀奔而来;居南为完颜宗雄,完颜银术可率军自南向北杀奔而去。移烈以拖延战术成功掩护两军自南北两门而出,秘密绕行至辽军阵北阵南一起杀出。
辽军大惊!萧挞不野恐二将有失,急令他们回阵,女真铁骑马快且猛,辽军阵角大乱。
移烈见两军已至,遂挥师杀去。北军直冲辽阵左翼,南军直取辽阵右翼,移烈统所部3000精兵袭辽阵中军。萧挞不野命耶律颜晖、耶律石王敌北军,萧合木、耶律耀野敌南军,自敌移烈。
然而辽军阵角已乱,女真军攻势甚猛,辽军只得缓退。移烈纵马奔去,跃入辽阵,左手持刀,右手持枪,前刺后砍,如入无人之境。辽兵遇时皆惊,尚无应对,移烈不是枪刺便是刀砍,手起之处,衣甲破裂,血涌成泉。
辽军大败。
南北两军猛击辽翼,欲将其从中截断,前不应后,后不济前,分而破之。萧挞不野不敢再战,已知敌军猛攻,又以奇兵袭之,遂遣军向后撤,避开女真锋芒。
辽军撤退稳步而走,牵制女真攻势。
移烈夺不得军械、旗帜亦是不服,快马直逼萧挞不野,欲从乱军中强取其性命!却说萧挞不野命军队后退,左右两翼回阵集中兵力,移烈追上提枪便刺,却被一将挡住,他目视,正是耶律石王。
两人于乱军中恶战,耶律石王掩护大军后退,亦不敢恋战,勒马便回。移烈那肯就这么放过他们,率军直追,早就将南北两军甩在身后好远!
这个移烈一激动一愤怒,难道忘了耶律谢十是如何命丧移河谷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