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还有李哲跟李旦跟随吗?你那被你夸赞成妙医圣手的皇后,不也是随侍左右,你还担心什么?”武媚心中越来越奇怪,这是她第一次发现李弘面对他们是如此的紧张。
特别是那眼神里的情绪,跟任何时候的情绪都不一样,甚至此时说话的时候,李弘的注意力显然并没有集中在这里,而是像是有什么心事儿似的,总是带着一股似有似无的焦虑。
“这个……说不上儿臣在担心什么,但儿臣终究是不放心,不如这样吧,给儿臣几日的时间,儿臣把朝堂政务安置一下,儿臣与李哲等人,陪您们一同前往洛阳如何?很快的,不需要多久的,再不行,就让他们一同前往洛阳就是了。”李弘搓了搓双手,有些六神无主的说道。
“朕等不及了,朕想立刻就前往洛阳,这一路行下来,少说也得半个月的时间,等你朝堂政务处理的差不多了再启程,朕怕是又要耽搁一个多月了,绝对不行。”李治摆摆手说道。
这自从禅位后之后,用朕的自称则是比以前更多了,甚至是只有他们三人的时候,李治也是经常用朕来自称,不像是从前那般,经常是把我挂在嘴边了。
面对这种奇妙的变化,李弘曾经偷偷的问正在欣赏蜀道织锦的龙妈:“父皇是不是皇帝没当够啊,怎么现在这朕就一直挂在嘴边,不像以前似的,老是用我……。”
“这人啊就是如此,拥有什么的时候吧,自然是不怎么懂得珍惜跟在乎,但当失去了之后吧,又会怀念拥有的时候,那要不你再把这皇位还给你父皇?”
李弘面对龙妈这样的揶揄,也只能是翻着白眼摇头,自己禅位给父皇,这算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解释给天下听?闹笑话也不带这么闹的。
武媚此时听到李治的话语,也不由得有些侧目,原本以为陛下只是突然间有感而发,不至于会如此焦急,但没想到,看陛下的样子,像是一刻也不愿意再在长安呆着了。
“您要是真着急前往洛阳,儿臣倒是有一个办法,既不耽误您的行程,还能让儿臣有足够的时间处置朝堂政务后,陪您一同前往洛阳,何况儿臣也该去一趟洛阳。自儿臣登基以来,长安城的文人士子多以寒门为主,一些五姓七望、豪门勋贵的士子,因为儿臣的缘故,大部分都在洛阳活动,俨然是分成了两派似的,所以儿臣前往洛阳一方面是陪您跟母后,一方面自然是也要因为洛阳丞一事儿,亲自看看洛阳如今的局面才能安心。”
说完后的李弘,看着龙爹跟龙妈有些意动的样子,于是继续说道:“父皇您即便是明日便启程,恐怕到达洛阳也得二十天以后了吧?但儿臣这个办法,即便是加上儿臣这几日处理政务,加起来也决计不会超过半个月的时间,您看怎么样儿?”
“我跟你母后又没有多少随从,仪仗不比从前,何况还是前往洛阳,又不必兴师动众的,只是兴庆宫一些人陪同就可以启程了,但如果带上你……。”李治一脸鄙夷的上下打量着李弘,好像李弘如果跟随他们,会拖慢他们的行程似的。
“你父皇的意思是,如果带上你的话,这大唐皇帝的仪仗,加上沿途各个县、州官员的拜见,恐怕跟你一同前往洛阳才算是真正的缓慢呢。还没明白吗?你父皇的意思就是,不愿意带着你一同前往,嫌你累赘。”
某人被自己的父母如此直白的嫌弃,不由得脸开始变得有些绿,就算是不待见,也不用这么直接说出来吧。
于是抽抽道:“但……可……儿臣确实有更加快捷的办法到达洛阳啊,绝对比您……。”
“就你那停在长安城外面,已经都生锈了,趴那跟死狗似的那个内燃机车?连动都不能动,光是那声音就吵得人心烦意乱的,让人提不起一点儿兴趣来。本宫跟你父皇可没有兴趣遭那个罪去。”武媚撇了一眼李弘,在一开始说他有更快捷的办法时,武媚就已经想到了李弘的主意是什么了。
李弘无语,龙妈聪明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能够猜到自己的法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这老两口如此不待见自己,把自己当成累赘的意思,是不是有点儿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何况那火车,也不过是在外面听着声音大一些,如果进入了车厢里面,并没有那么大的声音不是。
“可以用马拉着它跑啊,您想想,在那铁轨上如果前面有骏马拉着,走起来不比那管道上快一些?而且还更加的平稳呢。您跟父皇的御驾,就算是如今大到跟这个房间一般大,但也不过是跟那个一节车厢一样大?何况那车厢里人呆着他不憋屈啊,来来回回想怎么活动都行,甚至是耍上一套拳都有足够的空间。”李弘看了一眼有些意动的龙妈,继续古惑道。
“那可是四五节车厢啊,那就等于是四五个跟您的凤车一般大啊,您跟父皇这一路远行,坐在里面也是舒心啊,您这些年跟父皇来回往返于长安、洛阳,两边的风景估计早都看腻了吧,坐上那铁轨后,可又是另外一番风景啊,你想想车窗外都是好山好水好风光,飞快的往身后飞去,放飞心情、拥抱自然,是多么的自在跟洒脱写意啊,而且还能避开沿路州县衙门的拜见,完全寄情于山水之间!”<!-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