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来殿下上朝还是很用心的啊,您看看这首诗,要是不用心,又如何能够把这早朝描写的如此美妙绝伦?”许敬宗捋着已经有些稀疏的花白胡须说道。
“是啊皇后,臣认为太子殿下虽然上朝次数不多,但是从这首诗就能听出来,殿下每次上朝其用心不在其他朝臣之下啊,不然怎么不见其他朝臣作出如此的诗赋来,所以还请皇后不必责备殿下。”李义府同时说道。
李弘在一旁听的想骂娘,做完诗赋是让你们品评的,不是让你们拿我上不上早朝说事儿的!
“姚崇你来品评,让他们品评,不是让他们给我替我解脱的。”李弘没好气的说道,伸手接过要他抱的太平。
“用语堂皇,造句伟丽。”姚崇思索着紧忙说道。
“格调和谐、独具特色、庄严华贵。”桓彦范也跟着说道。
“哈哈,就是嘛,听听人家的品评,比你俩的强不知道多少倍了!哼哼。”
武媚眼看为难不住他,这小兔崽子如今长大了,比以前的文采更是斐然了,虽然这些年很少赋诗,但每一次所做的赋诗,可都是上上品。
意兴阑珊的挥退了姚崇跟桓彦范,武媚看了看许敬宗跟李义府,淡淡的问道:“陛下明日召戴至徳上朝,不知道你俩有何见解?”
李弘不当回事儿,继续逗弄着怀里的太平公主,不过耳朵可是没闲着,看了一眼白纯后,继续倾听。
“皇后,臣认为陛下明日召戴至徳觐见,无非是想要问个清楚,至于让戴至徳官复原职,臣认为恐怕没有这个可能。”许敬宗老成持重,这家伙对李治的了解,恐怕比对他自己还要透彻。
武媚点点头,然后把目光扭向了李义府,看看李义府会如何说。
“皇后,臣认为明日恐怕陛下的决策,无论是官复原职,还是以太子殿下的罢免为准,这些都将取决于戴至徳在朝堂上的言论,这几日不眠不休,据说戴至徳一直在等着陛下回来,一直在做一些准备工作,明日朝堂不可不防。”李义府慎重的说道,跟许敬宗比起来,他多的是一些更阴狠的狭隘之心。
许敬宗看了一眼李义府,再次出声说道:“义府说的没错,明日陛下的任何决定,恐怕都会与戴至徳明日在朝堂上的陈辞有着一定的关系。但臣认为,一个正三品的尚书,应该不会让陛下推翻太子殿下监国期间的决定。”
“张柬之上任两天了,一切正在熟悉之中,放心吧,我对张柬之有信心,何况明日朝堂之上,不单是他戴至徳鼻子下面有张嘴,我鼻子下面也有一张嘴的。”李弘不在乎的神情看的武媚满脑子黑线。
“嘴嘴嘴,你就是个油嘴滑舌。此件事情事关重大,你明日须得小心应付,戴至徳混迹朝堂多年,让你说罢免就罢免,你当是你东宫的官员不成?”武媚恨铁不成钢,隔着太平又给李弘来了两巴掌。
不用武媚说,自然是也知道明日之事事关重大,要不然母后也不会亲自跑到东宫来找他,而且还把许敬宗召过来问话。
但说白了,事件并不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但此次罢免戴至徳一事儿的影响,则就是太大了。
如果明日父皇按照当日自己的决定,支持自己罢免戴至徳,那么自己这个太子就将会,在朝臣心里变得举足轻重,大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势。
但如果明日父皇选择了给戴至徳官复原职,自己这个东宫的太子,在朝堂、在社稷都将是另一番局面了。
明日与戴至徳在朝堂上的交锋,也将是关乎他李弘这个东宫太子的威严、地位之争。
更为重要的是,自己在父皇心里到底是不是一个真正的监国太子,都将在明日见分晓。
而且贺兰敏之跟韩国夫人的死,也让明日朝堂之上的决策变得模糊起来,父皇会不会因为韩国夫人的死,而选择以戴至徳官复原职给自己一些敲打?
如此的话,自己在朝堂之上,在朝臣之间,声威也将会是一落千丈,东宫的地位也就将一落千丈。
“放心吧母后。”李弘看着在他怀里轻轻睡着的太平,轻声说道:“父皇不是不可理喻之人,何况我跟戴至徳之间,并未有任何私人恩怨,朝堂之事虽说难免参杂个人情感,但戴至徳所做举措,已经不适合我大唐却也是事实。”
武媚叹口气,便作罢,这小子向来有主意,但能不能过了明天的一关,现在恐怕谁心里都没底。
明日朝堂之上,看来自己需要说服陛下,在后堂偷听一番了,说不准关键时刻,还得站出来为李弘辩解一番。<!-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