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朝臣一阵愣然,太无耻了!这绝对有绑架的嫌疑!
但此时也无可奈何了,因为门口突然间多了两个太子左卫的两个兵士,看那冷冷的表情,恐怕在坐的,除了太子能够自由出入外,其他人是休想从他们身前走过了。
李弘扫视了一眼全场,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文书,说道:“陛下如今并未给出旨意,所以各位就不必去思考陛下会如何决断了。关于高丽泉献城求援我大唐出兵一事儿,我认为不过是高丽内部的一场权利斗争,而且从请报上分析,泉男生的两个泉男贱与泉男产,并未有跟新罗、百济同盟的迹象,所以我们大可不必再加派援兵去往高丽。刘仁愿、孙仁师一人继续驻守高丽与百济边界,如有战事,可联合高丽兵出击镇守,不求攻下百济、新罗,但绝不能后退一步。另一人驻守高丽王城,助高丽训练兵士。”
“殿下,臣觉得此事尚需斟酌,或者该问问陛下的圣意,高丽与我大唐向来是一衣带水,况且陛下封禅泰山之时,高丽王可是派了泉男生来随驾,如今如果我们止步不加派援兵,恐怕会让高丽泉男生质疑我大唐之诚意。”戴至徳黑着脸,看着手上的文书,自顾自说道。
李弘笑了,看着戴至徳问道:“泉男生、泉男贱、泉男产谁当高丽王与我大唐干系很大吗?而且新罗、百济、倭国都有派人过来,那是不是我们干脆投降好了?”
“殿下,臣等并非此意,高丽向来是助我大唐阻止百济、新罗之狼子野心,如果高丽亡,殿下可有想过,辽东一道,就将在百济与新罗的虎视眈眈下了。”工部阎立本也持反对意见,合上手里的文书说道。
李弘一手扶着下巴,静静的看着阎立本,然后扫视了议事堂,缓缓问道:“兵部你们的意思呢?”
兵部如今有任雅相担任实职尚书,而刘仁轨在当年击退百济联兵后,也被加封为了参政议政的权利,此时,与任雅相相邻而坐。
“臣以为,为彰显我大唐国威,需及时出兵镇压高丽泉男贱等人,立泉男生为高丽王。”任雅相淡淡的开口说道。
“刘尚书您对高丽、百济、新罗最熟,您的意思呢?”李弘叹口气,问刘仁轨道。
“臣也认为应该继续加派援兵前往高丽,刘仁愿与孙仁师两人镇守,恐怕难以是长久之计。”刘仁轨郑重的说道。
刘仁轨的答案在李弘的意料之中,一生戎马生涯,一辈子就为打仗而活,愿意出兵高丽自然是情有可原。
可没有人知道,两年后,大唐在辽东置的由薛仁贵率领的安东都护府,因为西域战事吃紧,在薛仁贵被派往西域后,就再次失去了对高丽的管控。
加上原高丽等遗臣联合新罗的复国之策,辽东在大唐手里就这么失去了。
李弘伸手接过急匆匆跑进来的杨炯手里的文书,看了一眼问道:“刘将军,高丽现在有多少可战兵力?大唐陈兵百济处有多少人?”
“高丽可战兵力十五万人,我大唐如今有刘仁愿、孙仁愿所率领的总兵力超过十万余众。”刘仁轨对答如流。
“百济、新罗联兵多少?”李弘追问。
“二十余万。”刘仁轨看了一眼李弘,瞬间明白了李弘的意思,于是急急说道:“殿下,战场从不以兵力多少而论优劣,如今虽然我大唐与高丽兵力多过百济、新罗,但高丽兵向来不善战,臣在高丽征战多年,深有体会,每一战都是我大唐兵士为主,他们为辅。”
李弘仰头看看天花板,然后盯着他说道:“那你可知道,消耗战从来都是一种战略手段?高丽如今保全实力,等我大唐替高丽消耗了百济、新罗大部分兵力,等我大唐安西之地出现用兵不济时,那个时候,如果高丽反我大唐,你准备拿什么来镇压高丽?”
不等众臣说话,李弘继续急急说道:“你等可知道,无论是新罗、高丽、百济,哪一个坐大都是对我大唐的威胁?如今高丽以我大唐兵士为主战,你能保证有一天新罗与高丽不会联合灭亡百济?然后反过头来咬我们一口?百济在三国之中最为弱小,高丽向来势大,如今就算是没有我大唐兵力,他们也完全能够立于不败之地!泉盖苏文的死,让高丽陷入内战,我大唐只要震慑住在高丽内战期间,不给新罗、百济联兵机会灭掉高丽就足矣!消耗高丽、消耗百济、消耗新罗才是我大唐最佳的对外策略!”
“殿下,两国相交以信于人、以诚立国,如此这般反复,只会失信于他国,而我大唐之威仪,也将在陛下辛苦积攒下一去不返。”戴至徳黑着脸说道。
“我只要高丽不亡,至于谁是高丽的王,我不在乎,大唐更不在乎!无论百济还是新罗,还是高丽,我不在乎他们是被我大唐德化,还是被我大唐兵力慑服。你身为礼部尚书,外交斡旋,如何用外交手段为我大唐从辽东谋取更多的利益,才是你戴至徳的职责所在,而不是为高丽谁是王谁是臣而忧虑。如今安西危机四伏,辽东一道,我只要它持续内忧之中即可,这才符合我大唐的利益。至于你嘴里的威仪、德化、诚信,我大唐需要在乎吗?”<!-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