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是什么身份?”夏至就等着他这句话呢,只要有了他这句话,夏至就可以让他的行为变成自己的行为,而不是跟皇家有牵连的行为。
“你……夏至,我再警告你一次,立刻离开这里,不然的话,别等我回头让你好看。”贺兰敏之并未从人群中发现李弘,倒是看见许敬宗走进了场内,与他儿子一起扶起了许彦伯。
但越是看不见李弘,却让他心里越觉得不安跟紧张。而且,李弘是什么性格?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父皇跟他母后,三人之间有时候,都要让着李弘三分的,虽然自己在皇后跟前得宠,可以无视那些皇子,但李弘绝对是他不敢轻视跟得罪的。
“贺兰敏之,一个小小的开国县男而已,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哦?你是想说你能够自由出入皇宫,深的陛下跟皇后圣恩,比其他勋贵要高贵吗?呵呵,奴婢不妨告诉你,那是陛下跟皇后仁爱、慈悲,顾念亲情才给你的特许,难道你还真以为这样,皇家就会因为你胡作非为而纵容你?”夏至不屑的看着贺兰敏之说道。
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人群中两个人影闪身进了这家酒楼,而且好像与她身后的那个人,若有若无的打了个招呼。
于是心下大定,只要身在二楼的韩国夫人以及兵部侍郎等人不出现,贺兰敏之今日所做的一切,都将是他自己的个人行为,而非皇家纵容的。
想到这里,夏至不由得望向了许敬宗,虽然她还没有闹明白,为何太子因许敬宗而生气,但她却是知道,此时如果许敬宗再大声说上几句话,今日贺兰敏之的一切作为,都将与皇家无关,而是他的个人行为。
许敬宗看着夏至望向他,哪有不明白夏至的意思,心里叹息着自己的计划,正逐步被太子瓦解,自己非但无能为力,而且还要帮着太子,把这件事儿推的离皇家越远越好。
“贺兰县男,你虽然身为我大唐皇家贵戚,但陛下与皇后对待宗亲贵戚,向来是不包庇,不袒护,如果犯下罪行,自然是依我大唐律法 论罪处置。”许敬宗望着贺兰敏之,神情沉重说道。
说完后,只见夏至还依然盯着他,显然这点儿不能够让人满意,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老夫高阳郡公许敬宗,当年得陛下赏识,委以重任尚书省右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加光禄大夫,对陛下与皇后的仁慈向来是知晓的一清二楚,从来不曾因为私事而包庇过哪个贵戚。”
夏至看围观群众在知晓许敬宗的身份后,顿时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样的高官说出来的话,肯定是不会骗人的。
于是对许敬宗这一席话,顿时议论纷纷,看起来很多人都不再相信:贺兰敏之是因为皇家的包庇纵容,所以才敢如此嚣张跋扈,完全是此人心性如此狭隘。
夏至走到许敬宗跟前,在耳边小声说道:““徐太傅,再夸夸太子殿下。”
许敬宗老脸一沉,想要反驳,但看看夏至标志漂亮的脸颊跟温柔的笑容,无奈的叹口气继续说道:“老夫深深感恩陛下跟皇后的圣恩,但老夫年岁已高,本想辞官退隐,却不料陛下惜老夫一身薄才,准许老夫辞官的同时,却让老夫入东宫担任三公之一的太子太傅,希望能够帮助年幼的太子学会大义,学会举贤不避亲,学会任人不为亲!而我大唐国运昌盛,陛下英明神武,太子聪颖好学,从来都不曾私下包庇、袒护过任何一个皇家贵戚,老夫身为太子太傅五年有余,一直很欣赏太子殿下此点,而且陛下也一直是淳淳教导,使得太子继承了我大唐的无畏、无惧、无私之风!此乃我大唐之福、社稷之福、百姓之福啊。”
许敬宗一番话说的夏至都有些难为情了,贺兰敏之更是脸色阴沉,这些人的目的现在他明白了,就是要让今日这一切由自己承担,把皇家撇的干干净净,好狠辣的手段啊。
贺兰敏之真后悔刚才自己那一句:“你可知道我是谁”这句话了。
如果不是自己这句话,自己今日完全可以安全脱身,现在倒好了,许敬宗一番话,把自己与皇家的关系剥离的一干二净,论罪处罚的话,所有的罪责都得自己一力承担了。
想到这里,贺兰敏之不由的望向了酒楼的二楼,而此刻,二楼的窗户却紧紧的关闭着,无论是刑部侍郎还是兵部侍郎,都是无声的停在里面,甚至包括自己的母亲武顺,没有一个人下来替自己说句话。
“夏至你……好狠的心呐。”贺兰敏之看着周遭围观的百姓,知道这是夏至在为皇家开脱,自己此刻如果敢说太子两个字,说不准夏至就敢立刻干掉自己。
于是走近夏至低声问道:“太子到底想怎么样?”
“太子?殿下在东宫呢,关太子什么事儿?你还是立刻道歉吧,然后自己去刑部认罪,如此或许你才能够不被人看扁。”夏至好整以暇的说道。
一旁的江都就算是头猪,也看出此时的形势对贺兰敏之不妙了。
也知道自己因为兵部长官的一句话,跑过来替贺兰敏之出头,是寿星佬上吊——嫌命长了,此刻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一张脸欲哭无泪,开始后悔自己所谓的“义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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