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沙利可能是误会了冯云山的意思,不好意思地道:“陛下,您知道的,整个辉格党都已经没落了。北方辉格党人已经全部脱离了转而大部分加入共和党,还有少部分的北方辉格党人,组建了一个名为宪政联合党的政党,但也难以跟当初辉格党的一两成实力相比。而我们南方辉格党,除了一半多的败类加入共和党和民主党之外,新组建了一个名为‘保守派’的组织。如今‘保守派’全靠南方的善人们供养,并不宽裕。因此,我们只能向陛下承诺,凡是因为帮助我们‘保守派’而产生的费用,我们都将在不久的将来双倍偿还。并且,除了已经被贵国购买的诺福克海军造船厂之外,我们还可以说服海军部将朴茨茅斯造船厂也出售给贵国。”
这明显是生怕自己不答应,在空口许诺,给自己灌迷魂汤了。
冯云山笑笑。这马沙利可能呆在美国南方和那些种植园主们天天数棉花去了,对如今的中华帝国不大熟悉。他还以为如今的中华帝国还是跟前些年一样,还会为一个造船厂便能让自己大费周章、不计代价地心动?他不明白,如今的中华帝国,在收购诺福克海军造船厂后,将造船厂的核心工人技师和设计图纸技术都已经慢慢转移到了中华帝国国内,加上普鲁士的钢铁生产技术,法国造船技术的不断引进,如今的中华帝国四大船政局,已经初步具备规模制造军舰的能力,而福州船政局甚至在法国船舰工程师的技术帮助下,有了生产战列舰的能力。圣京船政局如今更是将铁甲舰的研制提上日程,只待与法国瓦勒夫斯基签署的秘密协议兑现,将铁甲舰的设计制造图纸和船舶工程师抵达,便开始全力制造铁甲舰。因此,如今在马沙利看来的朴茨茅斯造船厂是个巨大的诱惑,对于冯云山来说,呵呵,有则更好,无则亦不坏而已。
“马沙利先生,先不谈这些。朕说的是,你让中华帝国做什么?”冯云山居高临下地看向马沙利,“是要朕出资10万美元还是20万美元赞助?你们辉格党那个叫‘保守派’的没有总统候选人提名?改为赞助南方的民主党候选人?”
马沙利有些黯然,他们辉格党如今已经没人再提起了,整个辉格党也差不多解散一空,只有少数部分辉格党忠实成员组成的‘保守派’,却根本连总统候选人的提名都够不上,不得已,只能暗地联合南方的民主党,希望能借助他们的力量达到重振辉格党的目的。只是,民主党一向是辉格党的死敌,如今只不过是和北方的民主党人闹翻,加上马沙利他们这些辉格党和南方的种植园主们关系密切,而南方民主党人为了南方的整体利益,才勉强同他们合作,也只是利用他们一下而已,一旦利用完成,绝不会让他们这些辉格党壮大的。而他马沙利,也绝不想真的帮助民主党成为总统。若不是共和党反对奴隶制,不利于南方的利益,他们辉格党倒是更倾向于共和党。
一时间,马沙利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只能勉强回答道:“反正绝不能让那个西华德当选。”
冯云山哈哈一笑,道:“马沙利先生,朕倒是觉得你的想法错了。你若真是为了你们辉格党好,为了南方人民的利益好,就应当选择那个叫威廉西华德的共和党人当选。”
马沙利惊讶万分,苦笑道:“陛下别开玩笑了,若真是那个共和党疯子,还不得肯定废除奴隶制啊?整个南方,将会是一场灾难!对美利坚合众国来说,也将是一个灾难,很可能会爆发内战!”
冯云山一拍手掌,站了起来:“对啊!正是因为要爆发内战,这才选的他!马沙利先生,你静下心来想想,南方和北方的利益还存在调和的可能吗?除了战争之外,还有别的手段能让北方人会顾及你们南方的利益?会让你们南方辉格党壮大起来吗?”
马沙利愣住了!似乎,这位东方的皇帝,说的很有道理,比自己看得更加的透彻啊。南方一直以种植棉花等为主的种植经济,需要奴隶制的积蓄推广;而北方大力兴办工业,需要大量廉价的劳力和南方广阔的市场,偏偏这廉价的劳力被南方待遇相对优厚的种植园全部吸引住了,而南方的市场,也全部被质量更好、价格更低的英国商品充斥着。双方的矛盾简直比两个国家还要大,无法调和。而北方的资本和工业势力,自然不会在乎南方的农场经济,相反,他们恨不能将南方撕的粉碎,将北方的工业和市场推向整个南方,让南方为北方服务。
还真是这个道理啊!马沙利感觉自己颤抖起来:“南北双方,真的只有战争才能解决争端!上帝啊!”
马沙利痛苦了一会,才红着眼睛朝冯云山问道:“陛下,那依你的看法,南方只有通过战争才能捍卫自己的奴隶所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