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鸿年哈哈一笑:“高杉晋作是吧,那你说说,你们到底能答应我中华帝国什么条件?”
高杉晋作倒是被难住了。
他原本带来的国书上写的条件,是付给对方黄金150万两,再将九州岛直接正式割让给对方,并向中华帝国开放所有的通商口岸,给对方最惠国待遇的关税,同时恢复历史上唐时规矩,认其为宗主国,年年朝贡。但这个条件显然对方很不满意,才会如此对待自己,根本不将自己当一国使者看待,幸好自己直接地说了出来,让姓林的给了自己一个机会。这个机会来之不易,条件一定要让对方有所触动才行,若还是同样的条件,说不定直接被这姓林的就此软禁甚至处理掉都有可能。
高杉晋作第一次感到己如鱼肉、人为刀俎的悲哀。
“林大人,只要贵国不支持幕府,承认京都新朝廷,不干涉日本国的内部战事,我们京都新朝廷必定能控制整个日本。到时候,我们可以赔偿300万不不,500万两黄金,在此之前,割让九州岛和北方的北海道给贵国。其他的通商关税等条件,与国书上的一致,除此之外,还允许贵国在日本勘探与开采矿产的权利。如何?”说完这句话,高杉晋作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消失了。
他现在的念头就是自己成了十足的卖国贼,日后的大日本史书,肯定会重重地记载一笔自己今天的罪恶。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得这么做。
他的脑海中有一个念头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他,必须忍辱负重,整个日本的将来的希望,未来的强大崛起,都在于他今天能不能将这屈辱挺过去,等日后日本国发展起来,强大起来,所有的屈辱都要加倍地还回来。
因此,尽管心在滴血,他的面上还是报以谦卑的微笑,望着堂上的林大人,等待对方的回答。这个条件,必定能打动对方了,这是高杉晋作能想到的最大胆最屈辱的卖国条件了。
果然,对方心动了。
只见林鸿年朝身旁的一名儒生打扮的年轻人道:“利通我儿,你不是日本各地都去游学过,可知道这高杉晋作是谁?他说的话能作数吗?还有,这日本天皇前几天不是说归天了吗?怎么又冒出一个什么日本天皇来?”
那儒生打扮的年轻人躬身回答:“回父亲大人,高杉晋作本只是长州藩主的一名小家士,丝毫不曾听说过。不过,根据情报,此人最近冒出了头,与桂小五郎等激进派,将原本把持长州藩藩政的保守派击败,掌控了长州藩,连藩主毛利敬亲也被其架空而成为傀儡。至于日本天皇,听说最近因为长州藩和四国藩军队杀入京都,将明仁天皇杀害。至于新冒出来的天皇,应该是他们随便哪里找来的冒充皇室后裔的幼儿吧。”
高杉晋作大吃一惊!这个儒生他认识,是萨摩藩藩主岛津齐彬跟前的幕僚亲信大久保利通,萨摩藩的一个著名的武士,才华横溢,没想到,竟然改姓了,认贼作父,成为这个姓林的儿子。更让他吃惊的是,对方竟然连他们在京都做的那么隐蔽的事情也都知道,这要是传出去,整个长州藩乃至反幕势力,可就完蛋了。
林鸿年却不管高杉晋作怎么想的,只是讽刺地笑道:“真是卑劣歹毒啊!如此背主弑君之徒,竟然还有胆量堂而皇之地站在这里,难道日本的和族人,都是这样的小人吗?幸好,利通你脱离了这淤泥。”
高杉晋作见两人旁若如人地有说有笑,完全将他视为空气,还辱骂讽刺他,不由大怒,但起自己此行来的目的,只得压住怒气,强自求饶道:“林大人说笑的,那些都是道听途说的传言。明仁天皇虽然被人杀害,不过凶手是幕府,他们还想杀害皇太子,却被我们救下,拥立为新的天皇,是为明治天皇。今日晋作便是奉民治天皇和新朝的太政大臣兼总裁炽仁亲王之命,来递交国书,愿为贵国的藩属国,时代朝贡。此外,还有刚才说的那些条件,只求贵国能保持中立,不援助幕府,退兵回九州藩。”
林鸿年哈哈大笑,连眼泪都笑了出来,掏出手帕夸张地擦了擦眼泪:“真是笑死我了。利通,你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么,他指着你家里的财物对你说,这些东西分一半给你,只要你承认这些东西是他的。”
说着,林鸿年也不等林利通回答,干脆利落地对道:“高杉晋作,你知道幕府开出的条件是什么吗?利通,你来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