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看到祖母也跟着父亲进来后,顾钰知道自己的猜想被验证了。
顾琰倒是很淡定,进门后先扫了一眼大殿的人,随后扶着老太太上前几步走到大殿中间跪下去行了个国礼。
“顾公,朕今天把你家祖孙三代找来就是想捋顺一下几桩旧案。”朱栩说完看向了朱泓。
朱泓见此命周厚朴先把关于谢涵和谢涵生母的那几件旧案又交复述了一遍。
“胡说,五丫头从小被抱养在老身身边,而老身对这个五丫头也一向疼爱,否则的话也不会为她精心物色这么好的男人,既如此,老身怎么可能会去算计她的性命?”秦氏自是不肯承认。
“老婆子,你还说你对拙荆一向也疼爱呢,可事实呢?还有,你别以为我不清楚谢涵的生母是谁,你亲手害死了人家的生母,又怕老爷子怪罪于你,因此,你不得已把孩子养在了身边,为的就是防着我岳母有朝一日知道事实真相。”朱泓把谢涵亲外祖母的经历说了出来。
“可见是胡扯,连我都不清楚的事情你怎么知道?”这下连顾琰也不淡定了。
“哼,这话你自然不会知晓,是老爷子临终之际亲口告诉涵儿的,说他再也不能护着涵儿了,让涵儿小心着老婆子些。所以啊,你们这种自欺欺人的话就不用再说了。周大夫都已经交代清楚了,你们还是老实坦白了吧。其实,你们坦白不坦白也没有什么用,人证物证都在,今儿把你们叫来就是想宣读对老婆子判决。”
因着谢涵的缘故,朱栩对顾老婆子尤为记恨,故而他也就不客气地一口一个“老婆子”。
“赵王,家母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还请赵王口下留德。”顾琰不爱听了。
当然了,也是他想避开方才那个话题,因为他有几分信了朱泓的说辞,且自己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比他更了解的。
“老人?她算什么老人?她做到了长辈的样子吗?那些年她是怎么对涵儿的?要不是我家涵儿聪明机警,只怕也早就死八百回了,这样的长辈谁敢认?”朱泓可不管这个,反正他不痛快了,别人也别想痛快。
倒是顾琰瞅了顾钰一眼,又偷瞄了皇上一眼,这些旧案都过去这么多年,现在翻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证据确凿还是投石问路?
“赵王,家母已经因为此事付出了代价,皇上也对此事做了定论,不知赵王今日揪着不放到底意欲如何?”顾琰这话明着是问朱泓,其实则是质问皇上。
“那不一样,当年的那次送嫁饭可以算是杀人未遂,可我岳母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两条命是实实在在死在令堂手里,这笔帐可不能就这么糊涂了,大夏律法,杀人者偿命。”朱泓抢在了朱栩前说道。
“老身不认,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就凭一个外人几句话就想给老身定罪,这大夏的律法难道你是自己定的?”秦氏直起腰抬起头辩道。
“周郎中,拿出证据来吧,这老婆子若是不认账的话这笔帐只能算在你头上,本王会让你全家给我岳母陪葬的。”朱泓上前踹了周厚朴一脚。
他知道这些医者别看坏事做绝了,可他们也怕有朝一日会有人掀旧账,因此他们都会给自己留后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