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谢涵正带着谢澜练五禽戏时,忽听得朱泓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司书,让灶房的人给我准备一大碗馄饨,要鲜虾的,再来两屉蟹黄包,饿死我了,昨晚拼了一晚上的酒,今儿一早起来才发现肚子空空的。”
谢涵听见这动静刚要收了拳脚,只见朱泓先冲了进来,“咦,涵儿,你这是练的什么花拳绣腿?”
他是第一次见谢涵练五禽戏,见她伸胳膊蹬腿的跟平日里的端庄稳重十分违和,忙拊掌大笑起来。
“什么叫花拳绣腿?这是明远大师教我的五禽戏,强身健体的。”谢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管用吗?练多久了?用不用我给你找一个御医来调理调理?”朱泓一听是强身健体,很快想起谢涵小时候遭的那些罪。
“管用,这几年没怎么犯病了,对了,你说你昨儿和谁拼酒去了?你不是说回去睡觉的吗?”谢涵这才留心到朱泓的脸色仍是不好,不过精神倒好。
“还能有谁?就那根木头呗。”
原来,昨儿下午谢涵出宫后皇上又把朱泓喊进宫了,想问问他打算如何对付阿木尔,叔侄两个商量了一个时辰,最后朱泓命几个侍卫抬了一千两金子和一百匹锦缎去了城外的庄子。
两人一见面,朱泓先长揖行礼,“小弟今日回京才知将军大人远道而来,是小弟的失礼,都说大恩不言谢,可将军对小弟有过两次救命之恩,小弟一直铭记在心,今日特备上黄金千两锦帛百匹,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朱泓说完,几个侍卫打开了面前的几个箱子,第一个装的是金灿灿的码得十分齐整的一箱子元宝,另两个箱子里则是花花绿绿的绫罗绸缎,差点晃瞎了这些鞑靼兵的眼睛。
尽管一千两的金子和一万两的银票的价值基本等同,可一千两金子带给他们的震撼绝对比那一小盒子的银票要大得多。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可以摸得着的金元宝啊,是属于他们的金元宝啊。
别说这些鞑靼兵了,就连阿木尔本人也从没有见过这么多金子,更别说还有两箱子见都没有见过的花花绿绿的锦帛。
原本阿木尔等了朱泓这么多天没见到人,以为朱泓是故意拖着不回京,目的自然就是不想见他,因此听说朱泓来了,他非但不出门迎接反而特地佩上了剑,就是打算见面时好好为难为难对方。
可谁知两人一见面,朱泓竟然如此客气地向他行礼,并送了他一份厚礼,一点也没有皇室子弟的傲慢和骄纵,倒有些令他不知所措了。
“这金子是小弟的意思,这锦帛是我皇上叔叔送的,我皇上叔叔说你救了我,他也该表示表示,我告诉你,这些衣料都是宫里最好的贡品,一般只有那些勋贵大臣立了大功时才会赏赐的,外头就是有银子也没处买的。。。”朱泓见了对方的呆样,偷偷一笑,开启了他的话痨模式。
“我要的并不是这些。”被朱泓的聒噪唤回意识的阿木尔总算开口了。
“我知道你要的不是这些,可一码归一码,这是我送你的,不是你要的,我方才明明白白说了,这是答谢你的救命之恩的,你没有听懂?对了,我忘了你是鞑靼人,你可能不大会说我们的官话,没关系,我说鞑靼语好了。。。”朱泓很快自顾自地改口说起了鞑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