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是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用她自己的话说,如今的二婶早就不是当年的二婶了,不休还留着过年呢?
本就有点摇摆不定的张氏听了新月的话又纠结起来。
因为新月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一个人的心大了,心气高了,是很难再回到以前的,郑氏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从她惹出的一连串麻烦也可见一斑。
以前的那些小账就不提了,就说这一次的印子钱。
其实,说白了这一次她之所以敢张口跟放印子钱的人借四千两银子不就是想着有谢涵这个未来的世子妃在背后撑腰吗?
否则的话,没有一定的担保和抵押,那些放印子钱凭什么相信她有这个偿还能力?
这一次是四千两银子,大家还能替她分担了,可谁能保准下一次她又会借着谢涵的名头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来?
还有,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农妇,身上的泥腿都没洗干净两年,全部家当加起来也不值两千两银子,就敢张口借四千两银子的印子钱,这样的女人正常吗?
这样的女人留在家里是福还是祸还用问吗?
新月的一席话说的张氏几乎是一夜没有成眠,和谢春生核计来核计去也没核计个好办法来。
次日可巧就是腊八节,谢涵把谢耕田、谢耕山和谢耕梅三家都叫过来聚聚。
早饭后,张氏把谢耕山一家留了下来,当着谢泽、谢鸿和谢潇三个孙子的面直接问谢耕山这件事该如何处置,赞不赞成休了郑氏。
谢耕山一开始有点没反应过来,不独他,其实郑氏和谢泽兄弟三个也没明白过味来。
谢泽兄弟三个是不清楚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郑氏是没想到老太太会如此绝情。
明白过味来的郑氏是哭着跑了出去,而刚要跪下来求情的谢耕山见此则追了出去。
谢泽本来也想追出去,不过慢了一步,略一思忖,他带着谢鸿谢潇两个跪了下来求情。
张氏也怕自己落埋怨,把事情的原委一一告诉了这兄弟三人,毕竟谢泽也满十八岁了,最小的谢潇也十三了,也该有明辨是非能力了。
“还请祖母开恩,母亲纵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好,可也总归是生我们养我们的母亲,且母亲的初衷也是为了我们兄弟三个能过上好日子。”谢泽哭着说道。
当然,谢泽也明白,母亲这次犯的错实在是太大了,得受到点教训,因此,他的意思是这家以后交到祖母手里,请祖母代为照看几年,而他也不念书了,过了年就跟谢沁去学开饭庄和做生意,这笔债务他来扛。
张氏叹了口气,倒是同意了代为照管二房几年,却没同意谢泽休学。
“孩子,听祖母的,你们三个该怎么念书还怎么念书,家里也不差你们这一点学费,还有那些地和那几个铺子呢,挣钱的事情等你们长大了再说。”
谢泽还要说什么,弯月和谢涵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