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也顾不得忌讳不忌讳,只得大年初一一早亲自上门去把杜郎中请来。
得知张氏病了,郑氏一家五口几乎每天都来看望张氏,且郑氏每次都会留下来陪张氏说说话,也会让谢泽几个去找谢澜玩,谢耕山自然是和谢耕田陪着谢春生出去走走,老人家在家闲不住。
而吴氏倒是也会每天带着田慧过来转转,不过他们很少留下来吃饭,田慧说她家孩子小,一到饭点就喜欢哭闹,怕吵到张氏,非要坚持回家。
谢涵倒也没有多想。
这段时间她事情也多,年前要忙着给徐王妃、胡夫人、于夫人、李夫人等各家准备年礼,年后又是各家请吃年酒,因此这个正月她也没几天在家,而在家的这点时间她还得陪着张氏还得教导谢澜呢,哪有心思去留意一顿饭的事情?
这日,谢涵从外面回来,刚要掀门帘进去,却先听见有人啜泣的声音,谢涵只得向司书几个摆了摆手,站住了。
原来是郑氏在跟张氏抱怨日子艰难,言辞中颇为后悔不该分家,说她还有三件大事没有办,且孩子念书的束脩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说谢泽今年要去参加童生试了,说他最迟明年也该说亲了,等等。
张氏不耐烦听这些,打断了她,“分家也是你闹的,如今如了你愿,你还想怎么地?分家时给了你们好几百两银子还有一百多亩地,你还想怎么地?大房子住着,婆子丫鬟使唤着,日子艰难,这叫日子艰难,那我们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娘,你消消气,消消气,我当时也没想分家,我就是想给小月多筹点嫁妆,谁知你们一个个都误会了我,非要把家分了,如今还赖到我头上来?我也是一肚子委屈呢,再说我那房子哪里大,也。。。”
“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张氏不耐烦听下去了,打断了她。
“我,我,娘,不如你和涵姐儿商量一下,左右她这边也没有一个主事的人,娘的身子也不好,不如我们一家子都搬过来,我还能帮着她打理打理家务,还能陪着娘说说话,小三几个还能陪着元元玩,顺便还能辅导辅导元元的功课。。。”
“呸,少放这些用不着的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这些日子你一大家子每天不错眼地在这混吃混喝,我体谅你确实困难些就没多嘴,没想到你这个婆娘却如此贪心,得了便宜不够竟然还想着贪图更大的,是不是搬进来之后再让涵姐儿替你养着三个儿子?供他们念书供他们娶媳妇以后还继续供他们的。。。咳咳,咳咳咳。。。”
谢涵在外面听见张氏的声音不对劲,也顾不得避嫌,忙掀了门帘进去,“祖母,消消气,消消气,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谢涵一边说一边用手替张氏顺顺胸口,一面命司书去把杜郎中请来,一面又打发人把谢耕山喊来。
谢耕山没来,说是和谢春生谢耕田出去转悠了,杜郎中也说被人请出去吃年酒了,来的是杜廉和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