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张氏便把眼光放在了梁茵和纪氏两人身上,梁茵的性格最好,老太太一开始看中的是梁茵,可谁知梁茵主动求娶了新月,张氏只得重新调整了方向,琢磨起纪氏来。
当然,张氏也知道梁茵家还有一个儿子,可稍微讲究些的人家,谁愿意把女儿嫁进同一户人家?又不是穷得没有办法。
而纪氏的为人虽说比梁茵要刻薄势利些,可张氏见纪氏对谢涵是真心喜欢,加之谢涵自己本身又有一份不菲的嫁妆,并不需要依附纪氏过日子,因此,张氏也就勉强接受了纪氏。
只是张氏对纪氏的儿子却不太了解,本想着办完新月的事情找梁茵好好打听打听,谁知还没等到她去打听,纪氏又上门送节礼来了。
也是合着两家没缘分,两人说着说着,张氏便有意把话题拐到纪氏的儿子身上。
张氏知道顾錾今年十五了,便问他在哪里念书,将来是打算考功名还是走武举等等。
“嗐,别提这孩子了,打小就不爱念书,就爱摆弄些棍啊刀啊剑啊的。这不,孩子他父亲说了,等他成年了,就送他去军队历练历练,我们顾家的子弟多半是走武举。”
说完这话,纪氏咂摸出点不对劲了。
老太太主动问起她儿子,难不成是老太太知道了那风筝的事情想替弯月试探一下她的态度?
这可不行,她看中的是谢涵,可不能让老太太把弯月塞给她。
想了想,纪氏又笑着说道:“老太太不说我还忘了,今儿我来还有一件事,就是替我儿子向你家弯月姑娘陪个不是,原本端午节前我就该走这一趟的,可谁知来晚了,你们一家子都回乡下过节了,这才拖到了现在。”
“嗐,孩子们在一起难免有个吵吵闹闹的,这也值当你这当娘巴巴地来赔什么不是?说起来那天的事情我孙女也有错。”张氏理解错了,她以为纪氏说的是新月成亲那日在院子里发生的事情。
那日她虽没有亲眼见到沈岑和谢涵拉扯,可她听别人学了几句,说是弯月为了护着谢涵和那两位公子吵了起来。
故而,张氏才会说弯月也有错,不管怎么说,那天沈岑和顾錾是上门迎亲的贵客,弯月的做法确实有些欠妥。
纪氏一听这话更切合了自己的猜测,于是,她有点着急了,忙道:“不不,还是我儿子的错,我儿子这人一向单纯,就一根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那天说来也是怪,本来他是好好地陪着沈公子去放风筝,哪里知道自己的风筝会和弯月姑娘的缠起来?原本这也不值当什么,不过就是一个玩意,我儿子当即就把风筝剪断了,想不要了,可谁知弯月姑娘却偏偏把风筝收了回来。我儿子见了,想着收回来也不能不要啊,那风筝上的画是他自己画的,上面还有他的名字,你说,要是被什么别有用心的人捡了去弄出点什么事情来岂不是因小失大?这么着我儿子才顺着那风筝线找了去,哪知赶巧就是府上的弯月姑娘,据说两人因为这事还吵了一架。”
这段话很长,尽管纪氏口口声声说怪自己的儿子,尽管张氏对这次的风筝事件一无所知,可她依然听出来对方话里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合着对方今儿不是来送节礼的,是来告诉她别打顾錾的主意,是来告诉她管好自己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