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一听谢耕梅说要回去和丈夫商量商量,脸上便有了几分不高兴。
她是想到了谢耕梅那个难缠的婆婆,早年因为谢耕梅空手进门没少给谢耕梅脸色看,这几年见谢家起来了,可单家却没借上什么光,仍是没少给谢耕梅甩脸子。
去年谢涵把谢耕梅和几个孩子接回来住了一段时日,没等这边送回去单家就打发单勇来接,说是家里没人下地,几个妯娌都攀比着,见谢耕梅躲在娘家享清福,那几个也找个理由回娘家了。
后来再接了几回,都是住不长单家就打发单勇来接。
其实,说白了单家不就是想拿住谢耕梅,知道谢家不舍得谢耕梅吃苦,少不得往贴补谢耕梅些,而只要谢耕梅从娘家带回去的东西都得一半落到单家那个老婆子手里,不管是吃的还是穿的。
为此张氏没少生闲气,管吧,单家这么一大家子,她管得过来吗?
不管吧,有几个当娘的忍心见自己的女儿吃苦受累?又不是没这个条件。
总之,管或者不管张氏都觉得窝囊,偏单家死活拖着就是不分家。
谢涵一见祖母脸上有了恼意,不用问也猜到了缘由,便摇了摇她的手,“祖母,走,我们去看看二姐那边怎样了。”
“好,指不定那丫头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呢。”张氏一提起这个孙女便摇了摇头,不过倒是很快放下了谢耕梅的烦心事。
谢涵知道祖母指的是昨晚的哭嫁。论理,哭嫁是一件很伤心凄惨的事情,女儿要离开娘家去夫家,从此之后不再是父母手心里的宝,去了夫家就得侍奉公婆和丈夫,得看夫家人的脸色过日子,怎么想也不会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可新月倒好,关键时候她怎么也哭不出来,非但如此,听到亲友们的念叨她反而笑场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小月了解她,说了一句“你嫁人之后就不能再和妹妹们一起玩闹一起睡觉了,想回一趟娘家也难,你看我,这两年想和你们亲近亲近也抽不出时间来。”
这话才把新月的眼泪勾了出来,抱着谢涵和弯月小月哇哇大哭起来,惹得吴氏哭得更伤心了,说这个女儿算是白养了,和她一点都不贴心。
想到这,谢涵笑了笑,“祖母放心,其实二姐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她很懂事也很贴心。”
昨晚待客人散去之后,新月把李家给的聘金拿出来二百两,五十两给了吴氏做私房贴补过日子,五十两给了张氏,两位哥哥也一人分了五十两,因为她知道谢沁的银钱买了房子之后剩不下什么了,如今谢沁自己要念书,田慧有了身孕,这个家哪哪都要银钱,可他们两个却一点进项没有。
既然给了谢沁,没道理差谢沛一份,说起来谢沛为这个家做的贡献最大,可谢沛得到的却最少,连买个房子都要靠媳妇的嫁妆银子,新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所以也给了谢沛五十两银子。
至于弯月,新月则把自己这些年做绣活攒的三十多两银子都一股脑送给了她,说是让弯月留着买几样首饰或是鲜亮衣裳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