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这几个男子已经站起来了,他们的眼睛全都看向了后面的三辆大骡车,且一个个的眼里都冒着精光。
陈武微微挑了挑眉,扫向了那个简陋的茶寮,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方才在沙石镇留意到了他们,趁他们打尖的时候急忙赶到他们前面堵截他们来了。
因为正常的劫匪是绝不敢这样公然在路边开茶寮守株待兔的,只怕兔子没等到官府的人就该来了。
而这个茶寮跟一般的茶寮也不一样,连个遮阳的棚顶都没有,只有一副挑担两捆柴火和几个大粗碗,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
陈武见他思忖的工夫对方已经把路挡住了,便抱了抱拳,道:“各位好汉,我们是去府城看病的,麻烦给让个路。”
“好说好说,马车可以过,骡车留下。”为首的一看陈武说话的气势便像个练家子的,略一寻思,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虽然他知道陈武说的未必是实话,也知道马车里肯定还有不少金银细软,可他掂量了一下,他这边有十二个人,陈武那边加上车夫也有十来个男子,真打起来的话他没有把握在短时间内制胜,因此,他主动让了一步。
因为他怕时间拖长了会碰上路过的人,万一失手东西没抢到还把这些兄弟搭进去就不合算了。
高升见对方只要财不要人,也猜到这些人并不是真正穷凶极恶的山匪,多半是被穷逼的,便从身上的褡裢里摸出了四个五两的银锭,
“兄弟,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我知道你们也挺不容易的,来,这是二十两纹银,你们拿去买酒吃。”
高升说完把银锭一个个抛了过去,对方有两个人手脚麻利地接住了银子送到了为首的那人面前,为首的瞄了一眼,又看向了高升。
“我看兄弟也是一个痛快人,这样吧,我也给个痛快话,一千两银子,你们随意过。”
陈武听了策马上前,“兄弟,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我们全部家当在一起也值不了一千两银子。”
为首的男子看了陈武一眼,随后又斜着嘴角笑向了后边的马车,“那就对不住了,兄弟,我们要骡车。”
还别说,陈武真猜对了。
这些人以前的确不是真正的山匪,但也不是什么正派人,都是一群游手好闲的混混,往常倒是没少干点小偷小摸、打架斗殴的行当,可自从附近一带出现真正的山匪之后,他们的胆子也变大了,也跟着冒充了山匪做起了偷盗抢劫。
因为他们知道,现在官府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山匪,应对那些鞑靼人还应付不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