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顾霖的内心忽然被一股惊喜所取代,忙躬身向前握住了谢涵的双肩。
“涵姐儿,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告诉外祖父的?说,是不是你父亲给你留什么话了?”
谢涵摇了摇头,这下她倒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顾霖什么也没找到!
“我父亲和我说的那些话我都告诉你们了,莫非外祖父还是信不过我?”
“那你怎么会想到问外祖父什么最重要?”顾霖失落地退回到了原位。
“因为我觉得外祖父和我祖父一点都不一样,我祖父很慈祥,对我们这些小辈特别和善,总是乐呵呵地看着我们,可我几乎没有见外祖父笑过,也没见外祖父抱过谁夸过谁,且外祖父动不动就打人骂人。”谢涵借着年龄小,说了两句真话。
“胡说,外祖父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跟那些碌碌无为的庸俗之辈相提并论?丫头,实话告诉你,你要听外祖父的话留在外祖父身边,好处多着呢,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外祖父甚至可以专门给你请一位好先生教教你,说不定你将来还能成为名扬天下的女才子呢,这些可不是你那个泥腿子的乡下祖父能办到的。”
顾霖虽然有点失落谢涵的回答不是他想听的,可也耐着性子诱导起她,因为他委实挺爱惜谢涵的才华,不仅仅是为了那笔银子。
“外祖父此言差矣,我祖父母虽然是泥腿子,可他们照样培养出我父亲这样名扬天下的大才子。”谢涵不高兴地反驳道。
同时,她也没了和顾霖继续谈下去的意愿,顾家也好,沈家也罢,都是一群自命清高的自私鬼,眼里除了他们自己也看不到别人。
想到这,谢涵又道:“还有,我不要成为名扬天下的女才子,我祖母说过,如果我父亲不是什么探花郎,说不定这会还好好地活着呢,哪怕只是在家里种地她也甘愿。”
“妇人之见,纯属妇人之见。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你读了这么多书,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吧?”顾霖的怒气又被谢涵挑了起来。
“可对我祖母来说,父亲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谢涵坚持道。
这就是张氏和顾霖的不同,顾霖的眼里没有亲情只有利益,所以他连自己的骨肉也算计也能舍弃,这样的人说起来其实也挺可悲的,一辈子体会不到亲情的温暖,也体会不到亲情的快乐。
顾霖见谢涵如此固执,刚想换个话题,便听见阿金在门口喊了起来,说是宫里来人了。
谢涵一听看了顾霖一眼,顾霖挥挥手,谢涵便下炕出去了。
刚下了台阶,谢涵便看见王平手里捧着个黄卷轴笑眯眯地走来了。
“王公公,可是有什么好事?”谢涵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前。
“好事,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谢姑娘,预备香案接旨吧。对了,还得把老太太请出来,今儿这圣旨是颁给她老人家的。”王平喜滋滋地说道。
“颁给我祖母?”谢涵电光闪念之间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王平。
“谢姑娘果然冰雪聪明。”王平依旧乐呵呵地回道,并破天荒伸出手来摸了摸谢涵的脑袋。
“多谢公公了,还请公公稍候片刻。”谢涵说完一面命阿金带着王平去堂屋坐着,一面吩咐高升李福预备香案接旨,一面又亲自带着司琴和司琪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