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笑着拿起了手中的燕尾炬,指给魏征看这东西的头部,只见那是一个锋利的三楞尖头,还带有两根倒刺,头重脚轻,七成的重量都集中在首部,而尾部则是两根被桐油浸湿了的羽毛,活象个鸡毛键子。
王世充一边指着这个燕尾炬,一边说道:“玄成,看到了没有,这东西是头重脚轻,尾部着火,而尖头向下,只要砸中木制的攻城器材,就一定会钉到这些攻城器械上,想要拔掉几乎不可能,因为尾部着火,整个铁炬极为烫手,此物在水战之中所用最多,当年最早是东晋的交州刺史杜慧度,大战卢循的天师道水军时,就是大量用这东西,卢循军的巨大战舰,几乎全部被这东西所焚毁,可见其厉害,即使是在水上,也能生生烧掉你的巨船。”
说到这里,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所以,不管是攻城塔,还是云梯,还是冲车,包括这个轒辒车,在我们的燕尾炬面前,都不过是浮云而已,传令,重装刀斧手调一千人上城,趁着唐军被火攻大乱之时,给我清理城头,还有,叫城下把滚油铁汁准备好,呆会儿准备烫人!”
城下的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不少来不及逃出轒辒车的那些砸城辅兵们,身上已经开始起火,疼得满地打滚,城头的那些唐军,也因为云梯也开始纷纷着火,断了后续部队,而处境陷入了绝地。
那两百多勇士虽然勇猛,但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往往是一个人被十几个华强军围攻,尤其是城头新奔上来千余身着重甲,手持陌刀大斧的力士,个个力大无比,专门是对付这种上城的唐军所准备。
一刻钟不到,这些唐军勇士就给枪刺刀砍斧劈,几乎全部战死,而活着的几个漏网之余,也给逼得转身跳下了高大的城墙,如同流星雨一样。
随着最后的一个唐军军校,挥舞着大刀,砍死了近身的两个华强军将士,随即就给十几枝勾槊生生地勾中了臂膀与腿脚,惨叫一声给拉倒在地,然后足有十余个手持大刀的重装步兵上前,一顿刀砍斧劈,这个唐军勇士顿时就给砍成了血泥,城头爆发出了一阵阵的欢呼之声,再无一个唐军还立在城头。
而城下的唐军轒辒车,已经成了百余堆燃烧着的火球,黑烟四起,车下已无一个唐军将士还在砸墙,所有人都退到了百步之外,弓箭手们的身后,咬牙切齿地看着那千疮百孔的城墙,不少失去了亲朋好友的人,正跪地大哭,或者是对着洛阳城头破口大骂。
黑烟把这些人的脸上染得几乎只剩下下两只眼睛的眼白还能看得出,仅有的这两团眼白中,也是红丝密布,盈满了泪水。城头的华强军的欢呼之声声震十里之外,而对面本来高歌擂鼓的唐军军阵,却是一片沉寂,反差如此之大,让人难以置信。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好了,别太得意,准备迎接敌军的下一波攻城,这一回,是决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