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说到这里,环视帐内众将,平静地说道:“大家说说,现在王老邪率精兵来此,我军应该如何应对呢?”
裴仁基勾了勾嘴角,正色道:“王老邪率精兵前来,洛阳一定空虚,我们可以在这里与他相持,然后挑选三到五万精兵,沿河西进,突袭河阳城,然后进取洛阳。洛阳的守军虽然数量不少,但没有王老邪在,一定难以抵挡我军的攻击。”
“最后王老邪只能收兵回救,他一回东都,我们就坚守河阳不出,或者是干脆收兵而还。王老邪要是再来这里,我们就再次攻击洛阳。如此,我们以逸待劳,而王老邪则疲于奔命,一战可擒也!”
李密满意地点了点头:“裴柱国所言极是,今天东都兵马前来,其锋锐不可当,有三个方面。第一,他们的军士骁悍,装备精良,是王老邪看家的老底子,此二万人可当十万。第二,他们粮草将尽,主动求战,士有必死之心,置之亡地而后存,在这种情况下,会暴发出极为可怕的战斗力,一如我们上次在河阳碰到的。这第三嘛,敌军孤军深入,完全不顾侧翼和后方,这是来拼命的,我军断不可以常理视之!”
说到这里,李密勾了勾嘴角,正色道:“我军只需要按兵不动,按刚才裴柱国所说的战法,敌进我扰,敌退我退,如此一来,我军主力可以以逸待劳,王老邪一旦失了这股子锐气,成为疲兵,就不难击败了!到时候他想战无门,想退无路,不出十天,王老邪的人头,一定会送到帐下!”
如果是在平时,李密这样开了口,周围一定是附和声一片,但是今天,帐中众将却多数露出不以为然之色,是啊,这回不同以往,近三十万大军打面前的两万军队,任谁也会觉得李密是过于小心了。
张童儿干咳了一声,说道:“魏王,末将虽然是败军之将,新近来投,但也自问粗通兵法,王老邪屡次败在魏王手下,尤其是东都兵,屡战屡败,已成惊弓之鸟,淮南兵虽然凶悍善战,但数量不足,骑兵尤少,这回王老邪只带出两千多的骑兵,可见其实力在东都内讧中损失惨重,已无复往日之声威。”
樊文超点了点头,接过了话头,说道:“兵法有云,倍之则战,王老邪的战兵如此之少,我军十倍于其军队,围都可以了,何况是战呢?现在我军新破骁果军,士气高昂,瓦岗军之名威震天下,若是此时面对不到自己十分之一的王世充所部,都不敢强攻,只怕有损魏王的英名啊。”
李密勾了勾嘴角,沉默不语,一边的单雄信突然开口道:“魏王,骁果军新归顺于我军的将军们都有如此战意,可千万别寒了将士们这颗想要立功报效的心啊,若是这次不战,只怕以后各新附部队,也就战意阑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