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宇文述的眉头仍然紧紧地皱着:“陛下,这需要时间。这辽西之地,现在还没开春,土还是冻着的,不要说挖土填河,就是扎营下寨的时候,都很难把这木栅给立起来。士卒们晚上都很难在冻土上入睡,这些天给冻死的士卒,各营加起来每天都以千计,并不现实。”
杨广的嘴角微微一上扬:“难道,就无计可施了吗?”
宇文述微微一笑:“陛下也不用太过担心,今天至少可以看到,浮桥的战法是可行的,只需我军多架设浮桥,架个三四十道,分在辽河的各方向搭设,高句丽军就只能顾此失彼啦!”
杨广的神色稍稍舒缓了一些,点了点头:“宇文将军所言,甚合朕意,只是。。。。”他的眉头一皱,看向了前方,说道,“我军今天战死在对岸的士卒看起来也有一两千人了,现在还有数百军士留在东岸,等着救援,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送命不成吗?”
宇文述摇了摇头:“陛下,我军的先头部队是中了高句丽人的埋伏,没想到他们的箭这么多,这么快,现在我军这三四百残兵留在东岸,也不可能有所作为,陛下,请恕老臣直言,现在收兵为上策,先锋麦铁杖部,现在锐气已失,将士有畏敌之心,士气不振, 再战也难有收获,不值得为了三四百人,再白白地牺牲数千甚至上万人的性命啊。”
杨广的脸色一沉:“宇文将军这说的是什么话?为了麦铁杖开罪吗?哼!朕虽然以前没有直接指挥过战事,但也好歹出征几回,将者军之胆的道理,朕还是知道的。他麦铁杖,钱士雄,孟叉等各军主将,自己不勇敢地冲锋陷阵,却指挥着部下的将士过桥送死,这样谁肯向前冲?朕就不信,要是麦铁杖亲自带人冲锋,会冲不过这二百步的浮桥!”
宇文述的嘴角勾了勾,说道:“陛下所言极是,老臣所不及也!”心中却暗自得意:麦铁杖,你这南蛮子不是能得很吗,不是想抢这先锋吗?拿命去抢吧!连老子都不敢让成都当这先锋大将,你倒是当得心安理得,行,让你有来无回!
杨广的主意即定,对着一边的虞世基沉声道:“虞卿,火速拟旨,派传令兵前去,告诉麦铁杖,朕就在后面看着他,若是他不亲自带队冲锋,提头来见!还有,传令王世充,要他好好督战,非有朕的旨意,不许退兵!”
麦铁杖正在辽河边,心急如焚地擂着鼓,眼着着又是三轮冲锋,却是一次比一次冲得浅,第一次好歹还冲过了桥的一半,第二次就只有八十步,第三次更是只有五十多步后,两个大浪打来,把百余名兵士都冲进了水里,剩下的人也不等命令,就退了回来,他在河边连砍了两个带头逃跑的队正,也无济于事。
一阵马蹄声传来,麦铁杖向后望去,却只见是一身金甲,骑着帅气白马的传令兵,背上插着四面小旗,一看就是御营的军士,他连忙扔下了鼓槌,整了整军装,走上前去,只听那传令兵高声道:“圣上有旨,左屯卫大将军麦铁杖听令,朕就在后面看着你,若是你不亲自带队冲锋,提头来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