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广被说服了,微微点了点头。
当日黄昏前,曹索派出的使者抵达许昌,将前者亲笔所写的战报送到了李郡守手中。
由于曹索在战报中减少了伤亡记载,李郡守在看到这份战报后十分高兴,笑着对左右说道“此番能夺回颖阴,我许昌总算是解除了最大的威胁。”
“大人英明。”左右府吏皆笑着说道。
期间,或有一人问道:“大人,是否将这份战报送去给周都尉?”
“唔……”
李郡守思忖了片刻。
在他看来,周虎作为都尉,当然有权力、也有责任知道这件事,但直接由他派人送到周虎手中,这就不合适了,毕竟此举有‘责问’之意。
想到这里,李郡守吩咐道:“你等将这份战报送至都尉署的功曹吏王涛即可。”
“是。”
片刻后,这份战报便送到了都尉署的功曹吏王涛手中。
王涛亦是为官多年,自然懂得官场的某些规矩,见这番战报送到自己手中,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可他也不敢将这份战报送给那位周都尉呀。
想来想去,王涛最终派人将这份战报送到了功曹参军荀异手中。
荀异自然不会有那么多顾虑,在收到这番战报后,便亲自来到赵虞的廨房,将这份战报送至了赵虞面前。
在接过战报后,赵虞好奇问道:“这份战报,是郡守府送来的?”
荀异遂解释道:“是郡守府派人送到了王功曹吏手中,王功曹史又派人送到了我手中。”
赵虞顿时就明白了:曹索攻下了颖阴,丝毫未曾影响李郡守对他的信任。
在明白这一点后,他心中自然不会有什么负担。
“嚯,拿下颖阴了么?”
翻看着曹索的战报,赵虞心中丝毫没有波动,因为他知道,曹索已经掉入了项宣的陷阱。
待荀异离开后,赵虞派人请来了长史陈朗,将这份战报交给了后者。
在仔细看完战报后,陈朗见屋内都是自己人,遂低声问道:“要不要我在粮草之事上动动手脚,拖延他几日?”
“不。”
赵虞抬手阻止了陈朗,摇摇头说道:“项宣处心积虑设下了这个陷阱,岂是轻易就会被破解?若你在这件事上动手脚,必然瞒不过宋撰,若他上报李郡守,惹来李郡守震怒,非但你要丢官,或许还会连累到我,何必呢?运粮之事,就任由宋撰自己派人去处理,前前后后你莫要插手。”
“好。”陈朗点了点头。
而与此同时,李郡守派出的使者,亦来到了颖阴。
在见到曹索后,这名使者拱手道明来意:“曹都尉,郡守大人已收到战报,大为欣喜,命您把守好颖阴,不可轻易给叛军夺去。至于粮草,李郡守已命宋郡丞全权处理此事,明日黄昏之前,就会有一批粮草运抵颖阴。”
“好!”
曹索大为高兴,吩咐人重赏来使。
当晚,曹索在东城门楼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宿,甚至做了一个美梦。
在美梦中,他已从那个该死的周虎手中夺回了都尉之职,甚至于,那个该死的家伙灰溜溜地逃回了应山,而他,就率领郡军前去围剿。
而就在他在梦中正率军攻打那周虎所在黑虎山时,耳畔忽然传来了一个急促的声音:“都尉,都尉,大事不好!”
曹索睁开眼睛,这才看到一名将官满脸召集之色。
“怎么了?”他不快地问道。
只见那名将官抱了抱拳,满脸急色说道:“末将也说不清楚,请都尉立刻前往城头,一看便知。”
带着几分困惑,曹索跟着那名将官走出城门楼,来到了墙垛旁,放眼看向城外。
仅仅只是扫了一眼,他脸上便露出了震撼之色。
只见昨日还空无一处的城外,此刻竟修起了一道又一道的围栏。
仔细一瞧,那些围栏,分明就是无数鹿角、拒马所组成。
更让曹索感到震惊的是,在颖阴的东侧约三、四里处,叛军竟在一夜之间修起了一座营寨,彻底截断了许昌与颖阴之间的联系。
“报!”
就在曹索心惊之际,忽有一名传令兵匆匆而来。
“又有什么事?”曹索怒声斥道。
那名传令兵缩了缩脑袋,小心翼翼地禀报道:“城南发现叛军踪迹,观察旗号,疑似是项宣、严脩二军……”
“什么?!”
曹索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