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钱科长不认识,不过曼丽笑了笑却站到了林子敬的身后,这让久居官场的钱科长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钱科长,我来引荐一下,这位是刚刚成立的护商队队长林子敬。”
“林爷,这位就是十里亭镇大名鼎鼎的总务科长钱斌。”
倚醉楼在十里亭开了一段时间,钱科长去过几次,曼丽脸上虽然一副风尘世俗的迎客微笑,却又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的味道,即便是像他这样的总务科长去了倚醉楼,曼丽最多也是对饮一杯,他还从未见过曼丽和别的男人一同出现,更别说一口一个老爷,还一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
曼丽对林子敬的称呼令钱斌仔细打量了林子敬一眼才笑着点头:“林队长来的十分突然,寒舍简陋,倒是慢待了林队长。”
钱斌打量林子敬的时候,林子敬也在观察钱斌。这时节读书人还不像后来那么普及,更何况十里亭镇是偏远小镇,读过书的人就更少了。钱斌看上去50来岁,身上散发着一股书卷气,两鬓外延的头发已然些许斑白。一套灰色老旧的新式西装穿在他的身上,倒也觉得他不会像那些只知道读书的人那样满脑子的学问,还是有干练实践的能力。
院子里摆放着一张褪了色的老旧桌子和一把摇椅,桌子上放着一个茶壶,倒也有几分舒适生活的惬意。
三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桌子边坐下,钱夫人过来倒了茶,又回了里屋准备些小吃。曼丽看了看林子敬又看了看钱斌,起身去里屋跟着钱夫人一起忙乎。
“林队长找我何事?”
钱斌本来要给林子敬蓄茶,哪知道他的手刚拿起来,林子敬已经拿起茶壶给他倒了起来,然后才是自己。
这个动作赢得了钱斌的好感。少年得志不张扬,为人谨慎又知礼。
“子敬一介小辈又初来乍到,自该拜望德高望重之人。钱科长在十里亭德高望重,此前子敬一直忙于筹建护商队的事宜没有登门拜访,还望钱科长海涵。”
钱斌虽然挂着一个总务科长的名头,可十里亭的人哪个不知道他现在就是个空架子。林子敬要是孤身一人前来,钱斌说不定还以为林子敬没有打听清楚,可林子敬和曼丽一起登门,钱斌相信林子敬当然知道他目前的处境。
钱斌宦海挣扎了半生,虽然在十里亭镇的权力争夺败下阵来,可不代表钱斌就是一个绣花枕头。
相反的是,这次战败令钱斌意识到了自身的不足,也变得更加机警。钱斌没有被林子敬几句马屁拍的得意洋洋,只是笑了笑道:“要说这吃喝二字,林队长算是问对人了。别看十里亭只是一个边陲小镇,可也汇集了满、蒙、汉和山西特有的风味,就拿倚醉楼的厨子来说……”
“知道你喜欢倚醉楼的厨子手艺,可也不用逢人就念叨。”钱斌正说的兴致盎然,钱夫人往桌子放了一碟糕点和一盘花生,曼丽端着一壶酒放下,两人说说笑笑又进了外屋。
糕点很精美,酒香也入鼻,可林子敬越发觉得这个钱科长是一头老狐狸了。好酒好菜招待,可就是不问来意,逼林子敬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