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奶昔味的，还不错。

“周防尊。”

“哎”

黑子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从嘴里冒出一点疑问的音节，然后沉默一下，规规矩矩的微低头――

“黑子哲也，请多指教。”

“多指教了。”

……

真是奇怪的发展，难道每个世界的主角都会有特殊的吸引人的地方

在那次双方都很迷茫的巧遇中，周防尊和黑子竟然莫名其妙的开始有了些交集，虽然只是平常的点头之交，但仔细一算的话，这好像是周防尊在这个世界第一个算得上朋友的人了

嗯之前来挑战的那个黑皮那不是对手的关系嘛。

又看见黑子在球场里数次投篮无果，周防尊慢慢停下了脚步。

本来他一开始在这儿选挑战点就是因为离住处近，现在地方被他占着，黑子练习他不说什么，当然就没什么拎不清的敢过来胡乱闹事。

这时的夜色可比初次见面时浓厚得多，勉强靠着路灯投射下的光线才看得清球运动的轨迹。

说真的――弹无实发，没有一个中的。

而且还是在空中漂浮着……

周防尊揉了揉太阳穴，夜晚的时段，黑子他的体质更加恐怖了啊。

突然淡淡的声音开始响起，黑子默默地表示这些都是很平常的，所以不需要奇怪。

“我自身貌似总是会被人忽视得很彻底，不过本来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比这更差劲的运动废而已，他们眼里找不到我也正常。”

……还真是自黑的相当严重啊。

“但是周防君，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你总是能快一些反应过来，看见我啊。”

“这是打篮球需要的基本观察力。”

周防尊缓缓地走过去。

“是，这样吗”

“我说你啊，真的认为只要努力一把就能改变一切吗”

他在黑子身前站定，语意不明的问。

黑子摇了摇头，很诚恳的望过来。

“不，完全没有。”

或许周防尊挺喜欢这个回答的，他笑出声来，夸了一句。

“你这个人还真是特别。”

“多谢夸奖。”

黑子很坦然地受了。

“那为什么，你还要坚持下去呢”

周防尊轻轻地呢喃，黑子听到了这句话，在他的理念里是肯定要回答的，所以就很自然地说。

“这个没有什么为什么吧。”

他抬起头，看了看周防尊线条流畅的下颚，男人的眼在这个角度上去看是合得很近的程度，于是里面的灿烂的赤金色也像是快要湮灭了一样。

黑子叹口气，继续道：“无论是不是废材什么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平平的嗓音响在寂静的夜晚，莫名地让人感觉安抚。

“就我自身来说，我打篮球，也就只是因为自己的想法而已。难道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一定要找出个什么理由吗而且还要是很厉害的理由，比如为了梦想之类的。”

“我和我的朋友喜欢篮球，却并不会仅仅只是带着单纯想要胜利的念头去和别人比赛，嘛，话是这么说但万一输了果然也很不爽啊。”

“但是如果我不那么平庸的话，如果我也有一点点的才能的话，我想大概会因为这个努力一把吧，毕竟，虽然是遥不可及的，可梦想这种东西，最珍贵的我觉得就是它的方向感。”

“――梦想会给我方向。”

少年以这句话作为总结，然后慢慢侧身过来，双手把篮球举到所能达到的最高度，望向它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然而不远处的灯光坠坠，仿佛落进眼中，终于闪现不一样的色彩，倒映下来的，是否就是他所说的梦想的形状

“你说了很多。”

周防尊很简单的直述，便没了下文。

“那有没有稍微帮到你一点”

“谁知道啊。”

面对黑子难得无语抿嘴的样子，周防尊咧嘴笑了一声，又反问回去。

“你现在还没有决定好吗”

“嗯，虽然是不可能成为我的梦想的存在了，但是轻轻松松就放弃还是觉得太狼狈了。”

“哦我以为你跟我说了这些话，就已经代表你想的差不多了。”

“因为跟别人说话反正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完全没有压力啊。”

周防尊听了这回答倒是难得的怔愣，居然在他面前耍滑头，还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你真直白。”

“我可以把这当成夸奖吗”

“当然，随意。”

说完话，周防尊豁然按着黑子的肩膀走到篮球架下，随手在他没忍住露出的惊愕表情下投了个篮――球“嘭”地一声正中对面篮筐的红心。

周防尊正想跟黑子讲解些篮球方面的基础，转眼就看见这一副惊吓的脸色，好笑地开口。

“怎么你不是听说过我吗”

“呃，只是没想到会到这种程度。”

“哈，因为是天才啊。”

“哦，那作为庸才的我还真是抱歉了呢。”

……

银光撒了一地，周防尊踏着淡淡的霜雪走向远方。

――帮到很多了啊，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