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 章(1 / 2)

床边, 路云霆眨着那双黑乌乌的大眼睛,盯着苏白月看。

苏白月立刻松手, 然后把手里的药碗往他怀里一塞,冰冷无情道:“自己喝。”

“是师尊给我熬的药吗?”

小家伙年纪小,懂的却挺多。

苏白月偏头,“不是。”

路云霆垂眸, 看到苏白月晶莹剔透如白玉的指尖带着些许淡淡的灰褐色药草灰。

原来师尊,是个面冷心热的。

路云霆红了面颊,一口气乖乖的把药喝了。

吃完了药, 路云霆无措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毛绒绒的大尾巴也使劲的往后藏。

看到路云霆的动作,苏白月面无表情道:“等退了热就好了。”

路云霆小心翼翼的抬眸看苏白月。

青衫尊主年少得道,面容瞧着也不过十八、九岁。秀美若仙、清丽绝俗。但因为端着架子久了, 所以瞧着难免有些老城。

不过这些修道之人,老的总是比常人慢一些,更何况是青衫尊主这样从小就天赋异禀的。如此容颜,清冷绝艳,更因修道而少了几分世俗气, 多了一些仙人的高冷感。

“师尊不觉得我很怪吗?”小男孩期期艾艾的涨红了一张脸,小胖手依旧捂着脑袋上的耳朵不肯放。

可怜的小东西, 虽才只病了短短一日, 那小胖脸却明显瘦了一圈,看着都不圆润了。

“在南海之地,有个地方唤作青丘, 那里与你一般的小东西多着呢。”苏白月无所谓道。

小男孩眼睛一亮,霍然抬眸,“真的吗?”

“嗯。”苏白月站起来,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顶小毡帽递给他,“戴上。”

路云霆乖巧戴上,喜滋滋的侧过身子对着不远处的花棱镜照。

原本就粉雕玉啄的小脸戴上了这顶小毡帽以后,更显那双眼睛大大的好看。

真可爱,想盘。

苏白月忍住心中冲动,扭身朝房门口看去,然后声音清冷道:“进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路云霆下意识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进门的是花柳柔和唐幽水。

“师尊。”花柳柔看一眼面色略显苍白的路云霆,担心道:“萌宝没事吧?都怪我没注意,这么冷的天还让他去玩水。”

唐幽水冷哼道:“男孩子就是矫情。”

“没事,死不了。”苏白月垂眸,看到花柳柔手里那只白软软的兔子。

注意到苏白月的目光,花柳柔面色一顿,道:“师尊,这兔子……”

“给我。”苏白月面无表情道。

在苏白月冰冷的目光下,兔子使劲抖了抖,蹬着腿儿往花柳柔怀里钻,却被花柳柔提着耳朵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苏白月手里。

白兔子:虽然你抱着我,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冷的发抖。

女人修长白皙的手指好看至极,就像是世间最精美的玉。

路云霆痴痴看着。他看到师尊的脸上似乎露出了浅浅的笑,就像是晨曦之际天光初显,阴霾里唯一的光束。

他的师尊,真好看。

苏白月微凉的手在白兔子身上游移。

软绵绵的白兔子抖成筛糠。

路云霆突然有点嫉妒。刚才师尊,明明是摸着他的。

“师尊,耳朵疼。”小男孩扬起小脑袋,双眸湿润润的委屈。

苏白月动作一顿,先让花柳柔和唐幽水出去了,这才转身与路云霆道:“忍着。”

小小的毡帽圆扁扁的压着那一对白狐狸耳朵,上头还被盖了一层厚实棉被,不疼才怪。

苏白月顿了顿,放缓几分语气,“没人的时候就露出来吧。”

“嗯。”路云霆乖巧的把耳朵和尾巴露出来,然后双眸亮晶晶的看向苏白月,就像是在求夸奖。

苏白月用老母亲的眼神注视着他,正欲开口说话,便听路云霆道:“师尊,兔兔。”

苏白月:“哦。”

苏白月恋恋不舍的把怀里的兔兔给了路云霆。

嘤嘤嘤,人家也想要兔兔嘛。

……

夜深人静,寒风呼号。

偏僻的客栈外人烟稀少。

路云霆睡得正沉,突然感觉自己的尾巴上被覆上了一只冰冷的手,带着那股清冷淡香,吹散了屋内浓郁的苦涩药味。

小男孩屏住呼吸,没有动。

他知道,这是师尊的味道。

软绵绵的大尾巴蜷缩在暖乎乎的被褥里,被小心翼翼的扒拉了出来。

路云霆背对着苏白月,不知道自家师尊在干什么。

但他却能感觉到女人的手指顺着他蓬松柔软的毛发往里摸,一副恨不能把他撸秃毛的样子。

路云霆记得,以前他认识的那个爱猫人士,就喜欢把脸凑到猫儿的肚子上蹭。还有的喜欢摸那软绵绵的肉垫。还有的最喜欢顺猫儿那细长的尾巴。

路云霆至今为止,都记得那个爱猫人士一脸痴迷到流口水的表情。

他想了想,发现自己还是不能想象出师尊如果是这副表情的话,该是什么样子。

所以,现在的师尊是什么表情呢?

会不会其实,也是有点喜欢他的?

女人的动作并不粗鲁,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

路云霆本就在发热,女人的手带着微凉的寒意,让他整个人都很舒服。

小男孩不知不觉就熟睡了。

苏白月蹲在床边,双眸晶亮,开心的撸毛。

噢噢噢,好喜欢,好嗨哦,感觉人生到达了高.潮,感觉人生到达了巅峰。

……

可惜的是,乐极生悲。

在连续几天的蹲点撸毛后,苏白月发现,路云霆的毛,被她撸秃了一块。

现在,苏白月只要看到这只小可爱,就满脸的心虚,不敢直视。故而整个人变的越发的高冷不可侵犯。

不是她干的,不是她干的,真的不是她干的!是你自己毛太少了!

小可爱似乎没有察觉到苏白月的崩溃,只是嘟嘟囔囔道:“冬天都在掉毛……”